/br> 楼应天口中念念有词,神子随风而舞。 江边的风、扭动的火、神圣又妖冶的神子,共同点醒了信众的欲望。 他们共同目睹这一盛况,江水的怒吼更加坚定了他们的信仰。 神子一舞毕,台下的信众皆是如梦初醒。 众人正沉浸在这种奇幻又满足的心绪中不可自拔,却见神子在走向台上新娘时倒地不起。 这下原本其乐融融的气氛迅速冷了。 有人甚至开始小声询问,是不是沨仙人不满意这次祭祀,需不需要再加大人祭数量。 神子倒下,一时无人敢上前查看。 新娘仿佛被这突发的情况吓到了,一动也不敢动。 楼应天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查看,他做贼心绪,听了流言也不免慌乱。 然而等他靠近,神子又突然爬了起来。 楼应天明显松了一口气,刚要出声训斥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就看见他面色阴沉,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眼神阴郁深沉,像永不平息的江水怒意,无形给人威慑。 “宵小之辈,竟敢玷污祭品。” 他刚一出声,一旁的两个神仆和新娘立刻跪拜在地。 “沨仙人显灵了!” 有了他们开头,一旁的人即便怀疑,也会由于沨仙人过于深入民心而先行跪拜。 自古以来,楼家是沨仙人后代,神子是沨仙人一缕凡魂的转世的传说帮助楼家在当地如鱼得水。 楼家子嗣众多,用不得宠的孩子换取荣耀,这是何等划算的买卖? 楼应天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他反应过来后立即辩驳:“你们这是含血喷人!楼沧月,你伪造神迹,好大的胆子!” 人群中自然也有怀疑的声音出现,然而楼家花费几百年的心血伪造诸多沨仙人的传说,终于把神子的形象推向高台。 而现在,傀儡神子站在了他的对立面。 这还不是最令他无措的,一件事的崩塌,往往还牵扯出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作证,楼应天对沨仙人不敬,私自玷污了我的清白!” 说这话的,正是刚刚哭泣的少女。 此话一出,现场哗然。 毕竟,在这个对女子多加束缚的时代,她们的贞洁远比性命重要。 梁州民风虽然开放,但不少人仍旧注重女子贞洁。虽也有寡妇再嫁、女子主动合离,但并不会将这种事放在明面上说。 她们的清白,仍是一桩忌讳。 楼应天咬牙切齿,认定了这是弃子为保命有意设下的局,索性嘶吼着发疯:“什么沨仙人!这世上哪有神明?你们都被骗了。” 无人相信他,这反而让众人以为他是气急攻心,得了失心疯。 见无人相信,楼应天猛地冲上前,想要掐死楼沧月,他手中用力,还吼着:“你们不是不信吗?我把他杀了就好了,如果真是沨仙人,他怎么会轻易死去?我把他杀了就可以证明,杀了就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戛然而止。 刚刚还状若疯癫的楼应天,突然瞳孔涣散,身体一软,往后倒去。 而楼沧月只是咳了两声,面色潮红,并无大碍。 “胆敢对神明不敬!”楼沧月斥责,“我已剥夺他在楼家的家主地位。从此,凡间事务,交予此身。若再有宵小之辈胆敢愚弄神明,下场犹如楼应天。” 他说完,身体的力量好像被慢慢抽空了似的,步伐踉跄,几欲倒下。 新娘见状,上前支撑住他的身体。 远处,柳聘风已经带人再次闯入祭祀现场。 他看着一团乱麻的祭台,探了探楼应天的鼻息。 幸好,气息尚存。 这和楼沧月白日里和她们说的计划并不一样,但为了稳住现场,他还是按下心头怒火,继续把这场戏演下去。 “带走。” 然楼沧月并不遂他的意,他装作悠悠转醒,虚弱但清晰的声音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柳大人,等等。”他由新娘搀扶,好像没骨头似的靠在她身上。 “楼应天罪大恶极,但终归是楼家前任家主,也同样是我的生身父亲,还望大人怜我孝心,把他交由楼家处理。我无意、无能包庇这个罪人,只是家丑不可外扬,我过后定然交出一个让大家,也让楼大人放心的结果。” 说着,仿佛伤心过度,眼眶都泛着红,点点泪光萦绕眼中,泫然欲泣。 这副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