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月一日,是元旦。 冯喃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陈秀梅因为心疼女儿工作太累,没有叫醒她。 冯喃醒来时,陈秀梅已经摆好花摊营业好一阵了。 “妈。” 冯喃揉着脑袋,睡太久了也不行,头晕晕的。 “醒了。”陈秀梅回头看她一眼说,“锅里有饭,饿了自己热一下。” “好。”冯喃迈着步子往厨房走,掀开锅盖看了眼又盖上。 没胃口。 冯喃步子一转来到陈秀梅身边,捞过一边的凳子坐下。 陈秀梅乜她一眼,冯喃还穿着厚厚的粉色兔子睡衣打哈欠,不免开始唠叨,“昨晚熬到几点了,瞧瞧这黑眼圈重的。都和你说了不要仗着年纪轻就不把身体当回事,老了一身病。折腾死个人。” “我没怎么熬夜。”冯喃不满的嘟嘴反驳,从地上捡起一枝玫瑰,又从地上拿起去刺钳埋头去刺。 “哎呀!”陈秀梅一把夺去冯喃手里的花和工具,不省心地道,“脏兮兮的,再把睡衣弄脏了来。” 冯喃努嘴,任由陈秀梅夺去她的工具。 陈秀梅开始赶她,“去去去,把睡衣换了来。” “哦。” 冯喃起身回房间换衣服。 陈秀梅看着女儿的背影,脸上笑兮兮的。 转头看见路过的街坊。 妇人笑问,“秀梅今天心情挺好啊。” “哪有!这不是刚把我家那丫头赶回房了。大早上穿着个睡衣就来帮忙。” 陈秀梅虽是在抱怨,但明眼人一下就能听出她这是在夸冯喃,炫耀女儿呐。 “你呀,福气来了哦。女儿大了开始挣钱了。懂事了也孝顺,要不说女儿比儿子贴心呢。” “嗐。都一样的。你家浩宇不也孝顺懂事嘛。” “……”听到陈秀梅这话,妇人脸上顿时挂不住笑,找了个话题走了。 街里街坊都知道她那不争气的儿子在外工作了几年钱没挣到几个,倒是沾了赌博的瘾,进去坐了几年牢这才安顺的待在家里。 陈秀梅说这话明显是在打她的脸。 “慢走啊。”陈秀梅像没看见妇人的黑脸,依旧热情的说。 “……” 走远了,那妇人回头,看到冯喃刚好从屋里出来,她忿忿不平,碎嘴,“高兴个什么劲儿啊,男人都跟别人跑了。这么多年也没个音讯,死外面了也说不定。生了个女儿也迟早是要嫁出去的,有什么用。” …… “妈,你刚和谁聊天啊。”冯喃在卧室换衣服,听到了陈秀梅和人聊天的声音,换好出来又没见人影。 “街角小超市的徐姐。”陈秀梅哼哼,她刚才就是故意的,谁让她一天天像个长舌妇似的净说他们家的事。 “她啊。”冯喃明了,那个大娘最爱嚼舌根。就是路过的一条狗都能被她编造出一段不守狗道的话来。 冯喃不喜欢她,也就没多问什么。 老实坐在陈秀梅旁边帮她包花。 / 中午,吃过午饭,冯喃打算午休。 刚躺床上,手机就响了。 冯喃抓起来一看,是师父谢怀清的微信。 谢怀清:【冯喃你有空吗?】 冯喃看着消息,打字回:【有空。】 谢怀清:【你去一趟佳明小区,方娜临时有事要走,你去替她一下。】 谢怀清:【地址】 冯喃立马从床上起来,回复:【好的师父。】 换下睡衣,冯喃向陈秀梅报备了下就急匆匆出门了。 “这孩子。”陈秀梅在后面嘟囔。 到了佳明小区,冯喃一眼看到了陈刚的车。 他站在车头又在抽烟。 烟雾缭绕,有些呛鼻的烟味顺着风向飘了过来。 冯喃扇扇鼻前的空气,缓了下走过去,简单问候了下就上楼找方娜。 “师姐。”冯喃站在门外喊,她没戴鞋套不能随便踏进去。 方娜听到喊声应声:“来了。” “喃喃,不好意思啊,今天本该你休息的。”见到冯喃,方娜满脸歉意,主要是她外婆突然晕倒情况紧急,她要去医院看看。 冯喃笑笑:“没事啊。东西给我吧。” “谢谢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