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雨水多,又是一个下雨天。 雨声淅沥,冯喃撑着伞走在路上。寒风扬起她的头发,耳边呜咽吼声宛如凄厉的哭泣。 细雨如丝,脚后跟勾起泥泞,牛仔裤腿上全是泥点子,冯喃不免皱起眉头。 她低头往后瞧去,好好的裤子脏了,冯喃几不可闻地叹了声气,抬眸间,看到了祁暝。 这是他们时隔一周后的再见。 雨中,两个人撑着黑伞,遥遥相望。 宛如一个世纪那么久。 “找我?”祁暝站在原地,身后是别墅大门。 冯喃点头。 “怎么不用丝带……” “这几天我工作很忙,抽不出时间,不是故意不联系你。今天刚好有时间,想着就在殡仪馆附近我就过来了。我没骗你。”冯喃张口解释,语无伦次,空出来的手无处安放,祁暝看着她,沉默几秒来到她身边,拉着她重返别墅,说着没说完的话,“天这么冷,还下着雨。” 他絮絮叨叨的说话,冯喃任他牵着,有雨水落到他握着她手腕的连接处,凉凉的。 前面是祁暝高大挺拔的背影,后脑勺的碎发刚好遮住衣领。 冯喃忽的笑了。 嘴唇上扬,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 / 回到别墅,祁暝拿了条干净毛巾给冯喃,还倒了杯热水给她。 冯喃坐在沙发上,客厅里开了暖气。 暖洋洋的热风从出风口吹来,扑洒在脸上,顿感所有毛孔都舒展开了。 “小春呢?”冯喃试图打破安静的气氛。 祁暝手往二楼指,“在楼上客房。” “要叫她下来吗?” “没,不用。”冯喃端起水杯,低头抿了一小口热水,“我们什么时候去城北?” 小景的事还没完。他们还没找到小景,还没帮到她。 祁暝闻言,有些担忧的看她。 “我可以的。”冯喃知道祁暝在担心什么,她坚定的说,甚至站了起来,目光无比坚定。 “天晴了来。”祁暝安抚她,雨声噼里啪啦砸在玻璃窗上,远处还有几声闷雷。 仿佛落在耳边,冯喃心一颤。稳稳地道: “好。” / 周三是个晴天。 傍晚天边罕见的飘了晚霞。 祁暝带着小春去了承德中学。 冯喃到达望才中学时刚好碰上他们放学。 这一次她找到了小景。 人群里,小景棉服外套着校服,头发将将抵到脖颈,垂着头,把自己隐藏在人群中。 “小景?”冯喃叫住她,陌生的声音让小景身体一颤,肉眼可见的害怕。她缓缓抬起头,看到冯喃,紧张的要往人多的地方躲,“你,是谁?” “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小景将信将疑,厚重的黑色眼镜下,迸发出一道亮眼的神采。 冯喃心被刺痛。 她太熟悉这种眼神了,充满了渴望,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眼神。 校门口鱼龙混杂,冯喃揽过她的肩膀,“我们换个地方说。” “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 / 咖啡厅里。 角落。 冯喃从包里拿出来一张被撕碎蹂/躏地只能看清名字一栏的作业。 “你的。”冯喃说,“我在后山树林里捡到的。” 小景看着桌上的作业,放在身下的手握紧。 一周前的噩梦重现。 啪嗒,啪嗒。 木制桌面上开出一朵朵泪花。 “你真的能帮我吗?” 小景哽咽,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那群人像影子一样,整日整日的跟在她身边,就连做梦都是在被打的画面。 好友小春也一连几天没有回信,就在昨天,她收到了小春去世的消息。 人已经下葬,联系她还是因为在小春的遗物中看到了给她的回信。 小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个世界孤立无援。 她想活, 也想死。 “小景,请相信我。” 冯喃递去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