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从很近的方向传来,冯喃抬起头,祁暝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路边。 冯喃看不清他的脸,路灯的光落在他的肩上,黑色大衣染了一层光。 有人说,神明降临的时候是带着光的。 原先冯喃不信,可这一刻,她信了。 刚摆渡完一个亡灵,祁暝有些疲累。家里的周齐又整天聒噪得很。 他想去买花,于是从家门口出来。 随着天气一天天冷下来,路上的行人也越发少了起来。 人气儿都散了。 即便如此,祁暝依旧打算走着去。 不曾想居然在公交站台遇到冯喃。 她扎着马尾,眼底泛红,鼻子也被风吹得红通通,一整个脆弱又无助的样子。 祁暝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不禁问她:“今天这么晚才下班?” 冯喃点点头,“才从城南回来。” 听她这话,祁暝猜测冯喃还没吃晚饭,他看了眼四周,还有几家餐馆开着门。 “先吃饭吧,吃完我送你回去。” “啊?” 冯喃瞪大了眼睛,心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 祁暝有些发笑,无奈地道:“我是摆渡使者,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但是我可以猜到。” “哦。”冯喃羞愧的低下头,脸红了。 “走吧。” 祁暝来到她身侧,冯喃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花香味。 有点好闻,但是她的心脏为什么忽然跳的有些快。 冯喃按了按心脏,悄悄做几个深呼吸。 呼!呼!呼! 心跳终于正常了。 / 祁暝带着冯喃进了一家沙县小吃。 店家准备打烊了,看到冯喃进来,先是愣了下,然后连忙拿出菜单给她,“姑娘吃点什么?” 冯喃随便点了一个,“就海鲜馄饨吧。小份就行。” “好的,请稍等。” 坐下后,冯喃拿起纸擦桌面,面前的桌子被她擦得都快反光。 祁暝不说话,空气就好像凝固了似的。 “你吃饭了吗?”冯喃问。 祁暝望着她,笑了下,等了半天,没想到人问了句这个。 冯喃不明所以,睁圆了眼,身体不自主前倾,“你笑什么?” “没什么。”祁暝说,“我吃过了。” “哦。”得到回应,冯喃坐正身体,手托着下巴,望向窗外。 恰好看见回安宁巷的208路公交车开了过去。 那是最后一班。 冯喃家就住在安宁巷。但是她并不担忧错过了末班车。祁暝说了,他会送她回家。 “馄饨来喽。”老板端着一碗海鲜馄饨从后厨出来,步伐稳健,“姑娘,你点的馄饨。” “谢谢。” “不客气。” 冯喃拿起勺子,看了眼祁暝,然后低头开始吃馄饨。 热腾腾的馄饨下肚,冯喃感觉整个身体都暖和了。 人一暖和,心情也好了起来。 冯喃嘴边露出笑,一口一个。 小碗馄饨没有几个,不一会儿冯喃就吃完了,就连馄饨汤都喝了个精光。 “哈。” 冯喃摸摸肚子,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吃饱了?”祁暝问。 冯喃朝他点头:“吃饱了。” “嘴擦擦,准备送你回家。”祁暝递过来一张纸巾,指尖抬了抬,示意冯喃擦嘴。 “谢谢。” 结完账,站在马路边,冯喃仰头问祁暝,“我们怎么回去?” 末班车已经走了。 “我给你的那条丝巾在身上吗?”祁暝问。 “丝巾?”冯喃一愣,想起来了,“哦哦,在我包里。”她低头翻包,从夹层里掏出被叠好的丝巾。 “把眼睛蒙上。”祁暝又说。 “啊?……好。” 冯喃即使有不解,但还是听从祁暝的话,用丝巾蒙上了眼睛。 “冒犯了。” 在她失去视线后下一秒,祁暝贴近她,握住了她的肩膀。 感官被放大,冯喃凭感觉转过头,祁暝的手很有力,她此时在他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