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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双更】(1 / 3)


灵州城虽已被占,阿史那的军部却仍是扎了营帐,屯守在距城池十里的空地上。无他,只是一向心高气傲的统领则木瞧不上汉人的城和屋邸罢了,若不是可汗有命,要他守住城池,他早在攻城掠地之后就带着兄弟们打道回府了。

等纪浔掀开帘子,进到这间全兽皮围盖的穹顶毡房时,则木正端坐在主座之上,续满一壶腾着热气的酒。

“则木将军。”

来人的声音温吞朗润,丝毫没有早前地牢内歇斯底里的癫狂之态,则木抬眼看去,应是被人压解着一路从牢里走过来的,对方周身上下冒着化不开的冷气,连带眼神都染着冰霜,看得则木生出寒意。

“纪家公子,坐吧。”则木不露声色。

面前高挑挺拔的男子闻言便绕到一侧的蒲垫前,掀了掀裙摆坐了下去。

则木眼睛微眯,细细打量起纪浔。起初在牢里肮脏不堪,浑身充斥着腌臜之气,难以辨认样貌,如今洗褪污垢,换上胡人的对襟袍子,配上汉人独有的高束的马尾,两相矛盾的搭配,竟因着这张惊为天人的脸,而生生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种独特而浓烈的异邦风情。

“美人。”则木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词,也顺着从嘴里有些唐突地说了出来。

纪浔不语,则木也自顾自地“哈哈”笑了几嗓子,才转回话题,稳了声线道:“我不喜欢你们汉人那套拐着弯儿说话的方式,纪家公子,听说你知道虎符的下落?”

“这虎符是大都先帝时期授予我父亲的,左符赐给了父亲,右符留在先皇手中,两符相合,便可令凉州十万兵士任听调遣。”纪浔幽幽开口。

“后来先帝驾崩之际,将右符也托付给了父亲,引致当今周皇一派忌惮,便废止了虎符制度。”纪浔话语一顿,流转了眸子看向则木,“如此一来,无需请命、能够自由调兵遣将的虎符,仅此一对,皆在我父亲这里。我想……”

纪浔声音顿了顿,缓缓站起身来,又卖起了关子,“我想,父亲随身携带的左符,就在你这里吧,则木将军。”

则木目不转睛地看着纪浔,拿腔做调:“不错,那右符,你可知道下落?”

说话间,纪浔已经踱着步子走到了则木跟前,伸出手背贴了贴桌上的酒壶,尚有余温,便端起一枚酒盏替自己斟了一杯,兀自抬头一饮而下。

一饮毕,纪浔因着温酒,嘴唇终于显出一抹生气,随后不紧不慢地抬手擦了擦嘴角,又将酒杯斟满,递到则木面前,转了话题道:“来的路上,瞧见将军麾下的将士们在牧牛放马,在下便在思考,人嘛,气力比不上牛,奔跑也不及马,但牛马却为人所用,将军以为,这是为何?”

则木上下打量着眼前人,并没有动作,纪浔便又上前两步,狭长的凤目微挑,接着又道:“因为人能合作,而牛马不能。将军不妨考虑一下……?”

则木接过酒盏,虎视眈眈地盯着纪浔道:“都说汉人善用美人计,此言不假。”

则木抬臂,就着纪浔方才入口的位置,刚欲饮下杯中酒,帐帘却又被掀开,随着倾泻灌入的寒风,走进一个女子。

侧过眸子,则木看清来人之后,便如若无常地一杯下肚,留下隔空而望的二人,相对无言。

瑶看向纪浔,这是这双眼睛里情绪最浓烈的一次,他从没有如此这般,看向过自己。瑶的呼吸有些困难,那是带着愤怒,带着哀怨,带着出离的惊讶,与说不清道不明的责问,像是凌迟般残忍的吻。

瑶几乎要以为,纪浔是恨她恨得想让自己就这么在目光中溺毙,窒息而亡。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则木饮酒下肚,发出酣畅的声音,纪浔闪身躲开了则木伸向自己的手臂,又绕回侧边的蒲垫前,弯腰作揖,“这位,便是前来和亲的三公主吧。”

纪浔先开口结束了这段难挨的凌迟之刑,新鲜空气涌入瑶的胸肺,让她止不住地咳了几下。

“阿史那·瑶,见过纪公子。”瑶的声音依旧温婉柔和,听不出语气。

纪浔却是话里带着揶揄:“这回倒是,有了名字呢,瑶公主。”

则木的目光饶有意味地在二人间逡巡,“瑶,你入关这么多年,听说在京安也待了许久,莫非与纪家公子是旧相识?”

瑶故作镇定地莞尔一笑,“怎么会呢,不过是扮作琴女,有幸为纪公子弹过几曲罢了。”

则木若有所思,随即仰着头大笑了起来,“如此甚好,素来听闻关中之人善歌舞,既是旧识,不如今日就抚琴一曲,不知纪家公子能否赏脸,共舞一段啊?”

他竟想让纪浔为他跳舞?瑶的眉毛拧起,语气带着几分不悦,“则木,你不是最瞧不上汉人弹琴赋诗的享乐之事吗?”

则木却是不轻不重地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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