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1. 书趣阁
  2. 其他类型
  3. 少女错题本
  4. 二十三岁和三十三岁
设置

二十三岁和三十三岁(2 / 2)


不好要出事。”公司业务那些事,和她说了也不懂,又要瞎猜,不如不说。

年依正色道:“法律上,我们没有实际关系,当年年时景他们回来办手续,不是折在道上了么。”

说完,她有些心不在焉,一些动静她也是察觉了的,只是太过信任,不愿深究。

前年,他们联络很少的那段时间,一家很小的分公司法人换成了她,只走过账,没有实际业务,还像那么回事儿似的给她缴纳了五险一金。

她把这事和吕翎翰说了,吕翎翰皱起眉来,问:“什么时候的事?”

年依答:“具体什么时间我不太确定,大二时候他问我要过一些身份证明文件,应该就是那时候吧。”

原本那些东西都在家里保管着,异地读书时才都交给她自己拿着。

吕翎翰沉吟片刻:“上次你跟我提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的时候,我回去就关注了,还真有点事,年依,这事你先别着急问他,等我再看看,我觉得不像表面这么简单。”

他将年成柏的儿子开赌博网站,用万年底下建材公司洗钱的事和她说了,又问她有没有用过她的名义走账。

其中利害关系,他尽量讲得浅显易懂,外行也能听懂个大概,年依话到嘴边,却临时改了口,说:“我不太清楚。”

想也是这样,她什么时候对这些事上过心,吕翎翰拍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再不济还有哥呢,就算天真的塌下来,一颗小石子都碰不到你。”

每个发呆的春日,云朵长在屋顶上。

年依生了一场大病,没能赶上回程的票,她也没再继续叨扰徐晓萍,在市中心吃喝方便的地段找了间酒店。年时川最近常驻瑞士,电话一直是助手负责的状态,吕翎翰说的那些事,她连求证都没有方法。

她再一次独自一人,完成了破碎又愈合的过程。

这场病来得又急又凶,一度达到上厕所都得有人搀扶的地步。年依高烧不退,估计是地球一小时那天在操场冻着了,她头痛,身体也痛,醒不过来,睡也不踏实,如同被打成重伤,稍微动弹都须得刻意咽下□□。

好在吕翎翰原本就打算等她一起返回三江,耽搁的这两天,全都搭在照顾病号上,他临时在家政公司雇佣了一位阿姨,专门来照顾她,负责擦身方便之类的隐秘事。

她总是冷,空调的暖风吹得人喉咙干痒难耐,她开始不停地咳嗽,“哥……”病痛令她嗓音颤抖,像只羸弱的小猫,她忽然问:“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就应该,跟舒远望一起去死。”

十四岁以后,她对自己的父亲从来都是直呼其名,再没叫过爸爸。说不上是恨,那是一种复杂的感情,有时她想,如果他还活着,即便再难,也不会是如今的光景,可那么多选择,他偏选了最容易的那个,这世上剩她一个,没出息没底气,煎熬着。

不长的一句话,她虚弱到要分成几小节才能说完。

成长漫长的岁月里,吕翎翰已经太久没听人提起过舒远望的名字,连这世上最后一个与他使用相同姓氏的亲人,也早就变更了姓名,以至于他反应过来那是谁时,心中狠狠惊了一下,“胡说什么,依依!”

她怕是烧坏脑子了,胡话连篇,得赶紧叫救护车来,吕翎翰就这一个念头。

去医院,她不肯,很坚决,对天发誓再有一天一定能好。果然被她说中,第二天醒来,就见好了,能起来吃饭,喝水,还出了一身汗,后背的衣服湿透,傍晚又有些小幅度反复,好在精神状态良好。

年纪轻,偶尔病一次,身体留不下一点痕迹。次日,年依活蹦乱跳,踏上归途的列车。

只是,一颗心像被台风过境,七零八落。

“我是不是挺傻,年少青春时,有个愿意陪着你瞎胡闹的人,当时想想挺好,长大了再回忆,一言难尽。”年依眼睛没有焦点的盯着一处,像在自言自语。

吕翎翰不知该说什么,只有沉默而温柔地看着她,觉得此刻再多言语也多余。

那年,高速铁路尚未开通,火车呼啦啦驶过山谷,年依倚靠在一方车窗旁,不明的黑渍浸满窗沿,像煤油的痕迹,她无心思考它的卫生问题,莫名感伤。

春末,史雨晴的男友在老家和一个开美容院的女人结了婚,这事发生得毫无征兆,他们甚至前一晚还互道了晚安,她受了刺激,无心读书,于是回国。

这一年的开端,好像都是不好的事。

年依发着呆,哼着一段没名字的旋律,给庭院里的银杏树苗浇水,她想这一年注定是没有好运的一年了。


设置
字体格式: 字体颜色: 字体大小: 背景颜色: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