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恍惚间,天好像亮了,钟随看见昨晚踩了一脚“社会垃圾”的女人出现在他房间,嘴角含笑,说:“怎么还不起来?” 钟随说不出话,也动不了。 他有些疑惑,却想不通是哪里有问题。 蒋意过来拉他:“早自习要迟到了,你到底走不走?” 早自习?寒假已经结束了吗?她这么一说,钟随就产生出赶去上课的紧张感了,蒋意握住他的手腕,把他从被窝里拖了起来。 钟随下床要整理书包,又被蒋意扯回去,他不明所以,转身去看。 蒋意把他推倒在地,抬脚踩上他的手掌用力碾压,看他的眼神像看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钟随心惊,猝然睁开双眼,在黑暗的房间里慢慢聚焦。 ……原来是梦。 还真是毫无逻辑。 梦里蒋意的脸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钟随压下心慌,摸到手机点亮屏幕。 才四点。 喉头很干,钟随倒水喝完躺回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他打开微信,新加的好友对话框就在最上面,备注“蒋意”。 这是汪顺那个社交恐怖分子撺掇着钟随一起加的联系方式,用他的话说,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但钟随心里门儿清,这小子只是喜欢搭讪长得好看的。 汪顺让他改天请人吃个饭。人家出了医药费,他再去感谢,你来我往一来二去,这交情就这么结下了,下次遇到什么事,还能再互相帮一帮。 蒋意的头像是不着调的卡通表情包,朋友圈三天可见,实际上什么也没有。 钟随把手机丢到一边,重新酝酿睡意。 请吃饭?算了吧,没时间。 收到微信消息的时候,蒋意正窝在懒人沙发里,捧着平板画稿。 凌晨四点,她好奇地点开微信。来信很简洁,只有两个字,钟随的纯黑头像和他本人一样,散发着拒绝靠近的信息。 蒋意切回画稿界面,继续描画还未完成的肌肉线条。 她不怀好意地想,要是向钟随提出来做她人体模特的要求,是不是会被凶狠地瞪?还是他要先沉默不语,再在没人的时候支支吾吾地同意? 蒋意浅浅地为自己不礼貌的想法感到抱歉,更多的却是为发现一个有趣的人而感到心情雀跃。 但也仅止于此了,她并不打算将自己的恶趣味付诸行动。 之后的半个多月,蒋意的生活一切如常,某天被电话吵醒,她头痛得要死,皱着眉摸出枕头底下的手机,凑近一看,毫不犹豫点了挂断。 把手机扔掉,被子蒙头还没过两秒,电话又响了。 几声过后,蒋意生无可恋地掀被,瞪着天花板,耳边的铃声锲而不舍。 她接起来,那边欠揍的家伙立刻一顿输出:“蒋小意你他妈别告诉我你还在睡,身为一个地球人能不能遵守一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正常规律啊?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月亮都要晒屁股了!” 蒋意捏着手机,敷衍应付,偏头看了眼窗外。 也没那么夸张,这天色也就将暗不暗吧。 她坐起来,戴上眼镜,下楼倒水,打断蒋心喋喋不休怒其不争的吐槽:“知道我要睡觉还打那么多电话,我看是太久没治你了。” 声音是久睡后的嘶哑,这点狠话实在毫无威慑力,于是蒋心蹬鼻子上脸:“给你二十分钟,六点半到场,不然哥哥我就要昧着良心克扣你半个月工资了!再告诉你的粉丝们,你没来是因为找了男人……” “靠。” 蒋意没忍住,明明一个肚子里出来的双胞胎,蒋心怎么能如此不要脸地踩她的雷点。 虽然蒋心没那个胆量真这么干,但蒋意还是得纠正他错误的思想:“夜会男人下不了床的也不会是我。” 蒋心哈哈大笑,又扯了几句皮,发给她地址:“别墨迹,赶紧过来。” 蒋意翻看聊天记录。 前段时间蒋心提前通知过她了,说公司要在情人节这天办一场活动,策划里有让她出场和粉丝互动这一项,蒋心照顾蒋意是死宅,也先征求了她的意见,实在不想去就不搞这茬。 可能是无聊久了,那天蒋意没拒绝,只不过她一贯不做时间规划,后来根本就忘了这事儿。 每当匆匆忙忙要赶什么场的时候,蒋意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开始抗拒了。 她发了会儿呆,挣扎着去洗漱,换好衣服出门后给蒋心发消息:「这个点在樊城最堵车的路段办活动,你祈祷我能赶得上吧。」 蒋心很快回信:「是谁睡到现在不守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