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太久便忘了什么是警惕,忘了该如何应对上面的审查,从而冒出狗急跳墙之事。
阅之古今中外的为官史,牙口不全的地头蛇们莫过于此,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彭城郡郡守哆嗦着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一个带了上千名士兵的太子。
一个身边还有鹰犬的太子。
一个以雷霆之势控制了彭城郡所有官吏与各个入口的太子。
现在与他谈笑风生……
别说是彭城郡郡守没见过这阵仗,要是换个心脏不好的来,估计在刘瑞坐下的那刻连遗书都想好了。
刘瑞见状也分外无趣地翻了个白眼,感叹这个彭城郡郡守真是不经吓,居然没聊几句就摆出一副快晕的样子,真是扫兴。
“带上来。”事已至此,刘瑞也懒得跟他打太极,直截了当地让士兵拖来血肉模糊的几人。
彭城郡郡守本就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如今见了地上的一坨,自是吓得尖叫几声。
一旁的郅都眉头未皱地抓起犯人的头发,将其逼近瘫软在椅子上的彭城郡郡守,问道:“卿可认识此人?”
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不是他任劳任怨的好堂弟吗?怎么会被太子……
彭城郡郡守冒出一个不好的想法,吓得脑子放空几秒后连滚带爬到刘瑞脚边,抱着刘瑞的小腿就是一阵哭嚎道:“太子啊!我对陛下是忠心耿耿啊!这畜生要是做了什么非法之事,那都……那都与我无关……不,是臣脑子愚笨又不识人,才会被自家的亲戚给蒙骗了……太子!太子您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啊,千万不要因小人之言而让忠臣蒙冤啊!“
彭城郡郡守哭得那叫个撕心裂肺,感情丰富。
被郅都抓着头发的人对彭城郡郡守怒目而视,刚想用漏风的嘴说些什么,结果收到对方的一记威胁眼神,立刻如打了霜的茄子般软了下去。
刘瑞瞧着彭城郡郡守的一番做派,一边嫌弃着把对方从自己的小腿上撕下去,一面做出“我明白,我懂”的温和样子为郡守擦了擦眼泪,看着对方很上道地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于是问道:“孤也明白卿的忠心,只是这窟窿毕竟是此人所造,而此人又是卿所提拔的小吏。”
“孤就算有明白是非之心,可那外人见了此人与卿的关系,再想想孤来彭城郡后率先召见了卿……”刘瑞顺势叹了口气,然后用为难的眼神看向彭城郡郡守,后者立刻闻弦歌而知雅意道:“臣明白,臣明白。”
“臣一定带着底下的官吏,彭城郡的豪族富商们为太子分忧。”
“如此,便有劳于卿了。”刘瑞换上松了口气的表情,示意郡守安排彭城郡的富商豪族们过来拜见,然后又带卫穆儿召见了彭城郡郡守的家属,借着卫穆儿的身份让彭城郡郡守的家属留下陪同。
将郡守府收拾好后准备去见他的肥羊们……啊不!是彭城郡的地方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