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撑着头痛继续说道:“刘寄和刘越都是在你阿母膝下长大的,虽不如刘越好学,但胜在听话,而且和刘胜刘余一样……够蠢。”
刘瑞的眼皮子跳了下,听出上头传出一丝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过跟又毒又蠢相比,够蠢还不是最要命的,甚至称得上是一种幸运。”刘启睁开浑浊的眼睛,但脑子却是分外清醒:“刘彭祖和刘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朕在时他们能做出恭顺有礼的样子,可朕一旦去了,你虽能压制他们,但是一个手足相残的大义砸下来会让你变得束手束脚。”
这是要替他清除荆棘的意思。
虽然不信老刘家里会有单纯的父子情,但是在这一刻,刘瑞是真的感动了,忍不住鼻子一吸道:“儿子……谢阿父的一番苦心。”
可谁料刘启并不领会,而是摆出被恶心到的厌烦之情:“讲屁话没用,你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你能干得很好。”
“诺。”想想已经如瓮中之鳖的刘濞,刘瑞收起那丝丝的感动之情,信心满满道:“儿臣一定不负陛下的期待,替陛下铲除心腹大患。”
末了便行礼而去。
可谁料刘启又是叫住决定回去搞事的刘瑞,而且语气较之刚才愈发严厉:“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若无传承,何来祭祀?”
“可是儿臣……”
“你大父虚岁十六便有五子,你阿父未及冠礼也有数子……”也是从少年过来的刘启不紧不慢地威胁道:“你喜欢谁朕并不在意。”
“但是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延续之大事……”
“那朕就要考虑下卫家的未来,以及北宫的未来了。”当然,不到万不得已,刘启是不会换掉已立的太子的。可刘瑞这副膝下空空的模样真的很让宫里的薄姬与薄皇后焦急,然后把焦虑之风吹到刘启这儿。
“诺。”想着这次出行应能拖上几日的刘瑞犹豫着要不要把卫穆儿带上。
因为看刘启的架势,他是真怕对方趁他离京时把卫穆儿给咔嚓掉,导致刘瑞好几年的积蓄都付之东流。
而要是把卫穆儿带上。
“嘶……”刘瑞在回宫的马车上烦得要命,最后还是把卫穆儿连同卫青姐弟一并带走。美其名曰太子出行必须得有人陪同,然后点了张汤颜异并一众小官出门办事,留下以文党,汲黯为首的官吏们看家。
然后不出意外地在准备离开时看到了那个男人——因为卫绾被升为奉常而被扔回中郎将之位的郅都。
“说起来,郅公在中郎将之位上也算呆了十几年吧!”虽说是保护皇帝的极近之位,但离九卿终究差了半口气,所以郅都……真是如未老的李广般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面对刘瑞的揶揄,郅都仍是面无表情道:“食君之禄,未敢抱怨。”
彼时担任郅都上司的郎中令周仁是刘启为太子的舍人,说是刘启最信任的人也不为过。所以除非是刘启死了,否则让郅都取代周仁为郎中令无疑是痴人说梦。
至于在卫尉卿之上卫尉则是由李广和程不识担任。
卫尉掌管守护皇宫的南君。
而李广是名将李信之后,虽然继承了李信的倒霉运气,但也继承了家传的打仗天赋。至于程不识……虽说是程姬的亲戚,但却是刘启一手提拔的,对刘启忠心耿耿。
如若让郅都一没有战功的酷吏取代李广和程不识是痴人说梦……
但要是郅都有了平定叛乱的战功……
刘瑞摸了摸下巴,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程不识是以治军严谨,甚少失败而闻名的将领。后世曾言:真打仗,宁可学程不识,不可学李广。
但这样的名将有个致命的缺点——他是程姬的亲戚。
如果程姬是皇后,那么皇帝得担心这二人会不会里外勾结地让自己下台。
如果程姬是妃子,那皇帝就得担心这二人会不会把皇后太子给搞下台。
这便有了郅都带着南北军的精锐随刘瑞出行的事。
“实不相瞒,孤还是很欣赏程不识的。”刘瑞当着郅都的面感叹道:“可再喜欢,也不能大过孤的性命啊!”
郅都闻言挑了下眉头,心中的猜想顺势落地。
而在刘瑞离开后,刘启搞了个骚操作。
兴许是刘彭离的事太骇人听闻了,亦或是某些人就着梁王祭拜先帝时的日食之象不放,说什么也要搞下梁王的藩国。
窦太后为此贬斥了一群人,杀了一群人。
但是搁在借此博得存在感的人那儿就是心虚的表现,于是在皇帝的默不作声下继续咬着这事不放。
关中那些看窦家不爽的官吏和偏好儒家的官吏也是借此想把窦家清出外戚的竞争赛道,或是想把黄老学的大靠山给清除掉,所以发挥了从未有过的战斗力与宣传力,直接把窦太后打成吕后第二或武姜第二,摆出一副“窦太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