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圣诞节后,时间就突然变得快了起来。 一月底,高年级的学生们又一次去了霍格莫德,给布兰奇买回了生日礼物。 塞德里克在前一天晚上前往了后厨,让家养小精灵们准备了蛋糕,并将其交去了德拉科手里。 一开始到礼堂时,布兰奇对此是毫不知情的。 虽然阿斯托利亚表现得有些古怪,但布兰奇全将其归结于,她的稿件被校报成功收录的兴奋。 直到刚刚下了占卜课的德拉科走进礼堂,手捧着精致的蛋糕。库塞尔的眼带着久违的笑意,跟在德拉科身后。 布兰奇的错愕并不是假装的,她先是看向了阿斯托利亚,又在蜡烛的火光中朦胧了眼睛。 她终于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家人朋友的,最浓烈,最无私的感情。他们花费时间,花费精力,花费心思,只为了布兰奇,只为了她。 蛋糕上的蜡烛不住地闪烁着,布兰奇将其吹灭时,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落泪了。 在祖父过世,父母过世,库塞尔独自远走后,布兰奇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这种,被爱意环绕着的感觉了。就好像现在,她只是霍格沃茨学生中最普通的一个。就好像在和朋友们结束了欢庆后,布兰奇能够像他人那样回到寝室,写下信件,寄出给父母。 等到晚餐结束后,德拉科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拖着布兰奇走在最后,皱起眉,轻声问道:“阿布,你舞会的舞伴,不会是库塞尔吧?” “库塞尔?”布兰奇疑惑地蹙起眉,像是不明白德拉科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的手指捻起发尾,将其缠绕在指尖。“你知道舞伴代表什么吧,德拉科?就像你和潘西那样——你怎么会这样问?” 德拉科的表情有些尴尬,他脚下甚至踉跄了一下,才重新抬起了下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随即,他又像是想要掩饰什么般,说道:“那你要邀请谁,诺特吗?” “德拉科。”布兰奇责备道,又轻轻瞪了对方一眼。“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我不会举行舞会的。” “别生气,阿布。”德拉科舔了舔嘴唇,表情这才终于恢复如常。“只是舞会那天,我和诺特聊了聊。” “你们说了什么?” 德拉科欲言又止地顿了顿,他迅速瞥了一眼走在前面的西奥多,声音压了下去:“我们——我和诺特。我们总觉得这次的库塞尔,显得更古怪了。” 布兰奇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知道,德拉科。因为他是库塞尔,这没什么好惊讶的。” “不是那方面的古怪。”德拉科摇摇头,他拉着布兰奇停了几步,落在众人身后。“那天他替你整理头发,前几天的手套。我有时候会觉得,他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于亲密了?” “他只是在你们面前会变成现在这样。”布兰奇下意识地反驳道,她快速张了张嘴,脱口而出。“前一段时间的事我没和你们说,德拉科。有一次我去黑湖那里找他,他表现得还是那样的——那样的恶毒。” 这下又轮到德拉科沉默了,他银灰色的眼睛望向地面,叹了口气:“我不知道,阿布。我不是想要挑拨你和库塞尔的感情,只是,我也是你的亲人。” “我知道。”布兰奇赶忙接着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用和我解释。” 一路上,他们没再说些什么。这段短暂的交流给布兰奇留下的疑虑,不比留给德拉科的少。他们各怀心事地继续走去,阿斯托利亚的呼唤才将其打断。 第二天的草药课上,布兰奇遇上了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是来帮助斯普特劳教授整理温室的。他先是和布兰奇挥手打了声招呼,然后低头和教授说了些什么,才摘下耳罩跑来布兰奇身边。 阿斯托利亚正忙着和哈里森凑在一起,塞德里克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她的注意。 “草药课?” “和拉文克劳。”布兰奇点点头,“你刚下课吗?” 塞德里克笑了笑,他的脸颊因为毫不留情的冷风而有些泛红:“没有,我来帮我们院长整理东西的。” 陆陆续续的学生们开始进入温室,似乎离正式上课的时间不远了。布兰奇问道:“先不说这个,塞德。关于第二个项目,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也许是因为话题变动得太过于突兀了,塞德里克下意识地愣了愣。他伸手呵了一口呵气,又用力搓了搓:“你太担心这些了,阿布。” “那当然。”布兰奇眯了眯眼睛,“这很重要,你得准备好不是吗?” 塞德里克示弱地抬了抬手:“我知道,阿布。而且我之前就已经明白线索了,我有很长的时间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