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到,昔年潜入昭歌的贼逆,曾经掉落一块令牌在不夜城。 那令牌虎头带翅、雕纹奇异,非中原手笔。” 凌或微微沉吟。 “虎头,有翼?那是穷奇。莫非是宇文部的家徽。” 他看向谢昭,眼底闪过一丝探究之色。 “这种程度的讯息想必知之者应少之又少,你又是从何处探寻到的?为何之前不曾说过。” 分明昨日之前谢昭也并不知晓,否则在他们去柏大都督府探寻查访之前,她不会不提前将这种有用的消息与他们通气。 凌或皱眉看向谢昭那睡了一夜后,却反而比昨天看起来更加憔悴难看了许多的脸色,心底略过一丝猜想。 他断言道:“你昨夜出去了。” 这几乎不是在提问,而是陈述。 韩长生一愣,下意识看向二人, “出去了?谁?阿昭吗?她昨夜不是困了,早早就睡下了吗?” 要知道,韩长生昨日与谢昭“吵架”过后,回到自己房间后心里怎么想怎么气不过,于是决意要来找谢昭分说清楚,跟她讲明白行走江湖侠义当先、不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然而,在他路过谢昭的房门时却发现她的窗内漆黑一片,又想起她从柏大都督府回来就一直说着困顿,所以以为她已睡下,只能悻悻然原路返回自己房间也去睡了。 难道,她居然没有睡?又跑出去了? “嘿?!好啊!” 韩长生咋舌,颇有几分无语的模样。 “阿昭,你自从进了昭歌城后就古里古怪的,心也玩野了啊! 以前你可是每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和你那张木板床最亲近的。 怎么如今来了昭歌以后,居然还新添了夜不归宿的恶习了,这可不好。”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昭无奈的掖了掖肩头滑下去的被子,道: “我只是昨夜跟你们聊完天后有些走了眠,因此出去走上一走。 昭歌城天子脚下,晚上入夜戒严,我有什么好玩的?” “走上一走?” 凌或淡淡道:“在宵禁之后避开坊间巡逻的侍卫随便走上了一走,还恰巧带回了我们此时最需要的线索,你还真是吉星高照。” 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难得哑口无言的谢昭,突然蹙眉问道: “我方才突然想起来,你的脉象虚浮无力,该不会是昨夜还曾与人动过手吧?” 谢昭错愕的看着他,当即反驳道: “怎么可能?你在开什么玩笑,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和身手,在昭歌城里与旁人动手,难道我不要命啦?” 凌或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少女,半晌没有说话,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片刻后才道:“你知道就好。” 谢昭笑眯眯的。 “知道知道,我自然还是有这个自知之明的。” 韩长生突然想起什么,疑惑道:“唉?不对,你刚刚是说‘我们三人入北朝’?难道你的意思是,这次我们不带安安同行了吗?” 他话自己刚一出口,就立马反应过来了。 对啊,若是前往北朝邯雍那般茹毛饮血的地方,他们一路遭遇的危险不知几何。 于安安这般柔弱文静且毫无武艺傍身的弱女子,确实是不易同行的。 谢昭虽然功夫也不济,但是好歹她的轻功一流。 更何况她人机灵得很,即便有什么不利的境况,他们若是打不过,分开跑兴许总还跑得掉。 可若是带上丝毫不通武道的于安安,若遇到什么危险,他们怎么能保证可以顾全她周到? 那才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凌或皱眉道:“我们确实不应带安安赴险,但是我们也曾答应过于夫人会在此期间照料安安。 如今李府虽然看起来富贵慈和,但是李家人的心思到底难测,我们不能将安安留在这里。” 谢昭老神在在的笑了笑,轻挑眉梢道: “谁说我要将安安留在昭歌城了?” 凌或微怔。 “你的意思是” 谢昭牵起一侧唇角,笑得狡黠。 “我方才突然想起,兴许有个地方在我们入北朝之前可以途径暂停一下脚,将安安托付在那里待我们归来。” 凌或蹙眉。 “什么地方,可稳妥?” 谢昭笑了笑。 “自然稳妥,绝对比让安安跟我们三个风餐露宿、朝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