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景词转身看到袁艾,旋即就对万洛儿笑了,她一脸揶揄的看着她道: “你瞧,方才我说什么来着,你家陛下看着温吞,实则性子最急。 这千秋夜宴还未开始,便已经派人来寻我们了。” 万淑妃却脸上空白了一瞬,不见喜色,反而更紧张了。 袁艾已经快步走到了两人跟前。 他在恭敬请安过后,便将略带试探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在淑妃万洛儿身上打了个转儿。 万洛儿下意识轻轻抖了抖。 她此时手臂正挽着符景词,因此符景词在 “怎么,可是觉得冷了?” 天宸长公主笑容温和,一如既往,就像一个最温和可靠的长姐。 她将内力贯穿在指尖,然后抬手轻轻掸去万洛儿肩头落下的雪。 清丽出尘的脸上,还带上一丝抱歉的微笑。 “是我的疏忽,自己不觉得冷,便没想到旁人是会冷的。 昭歌城少见如此大雪,你穿得单薄,在户外待了这么久,可别着了凉。” 今日下午,万洛儿很早便神思不属的从东宫出来了。 那时天色尚且未逢大雪,所以她连狐裘大氅都没有穿,一张俏脸早就冻得通红。 符景词声音温和,却一锤定音的道: “你们送淑妃先回去蓬莱殿换身暖和的行头,身体要紧。 千秋宴迟了一会儿也不打紧的,我自会帮你们跟陛下分说解释,他不会怪罪你。” 万洛儿听了这话,心底愈发觉得酸胀。 世人皆传闻“千岁剑仙”天资绝世、桀骜不驯,但那只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认识千岁。 只有她们这些千岁的身边人才知道,那些唬人的不实传闻,不过是世人对于强者的妄加猜测、以讹传讹罢了。 千岁她一身佛骨,永远热忱。 旁的绝世高手的强势,大多像是一柄可以披荆斩棘的利刃。锋芒毕露,也让人不敢侧目细看。 但是千岁的强,则更像是一鼎无坚不摧的佛龛。 她的语气总是那般平和,她的声音总是让人听了便能心生宁静。 让人忍不住想听她多说几句话,想多看她几眼。 她的强大,并不会让旁人觉得如坐针毡、坐立难安。 只会觉得如清风拂面,生机无限,又郁郁葱葱。 世所皆知,“千岁剑仙”是南朝的定海神针。 她虽是天宸的守土之盾,但却又从不会与人主动争锋。 她知道,这些年来长公主殿下其实去过很多地方。 北朝邯雍也罢,中州瑞安也罢,甚至是神秘的西南边陲巫岚山脉,但是她在此间却从未与人发生争端、或是生死论战。 千百年来传闻中祗仙境的绝世高手,除了神台宫的祭司退身世外不与人纷争,大多都孤僻冷傲,性情古怪,或是杀人如麻。 像千岁这般有人情气息,也接地气的祗仙境高手,几乎是凤毛麟角。 万洛儿不明白。 千岁千般好、万般好,为何那人为何却 她几乎忍耐不住差点想要脱口而出,将自己无意中听到的那桩阴私从肚子里倒个干净。 哪怕是她听错了,哪怕她过后会因此付出代价…… 但是袁艾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内监总管在符景词那句话后,便已 “娘娘,千岁所言甚是,奴才这就着人先送您回蓬莱殿换妆。 千岁,陛下已在等着了,不如您先随奴才去九宸殿可好?” 万洛儿仓惶抬头。 九宸殿? 不可以! 千岁,您不要去! 但与此同时,袁艾已经偏过头避开天宸长公主的视线,不动声色的用唇语说“娘娘,想想陛下”。 万洛儿哑然失语。 不过,此时的符景词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被她命路伤雀安置在昭华殿的生辰贺礼上,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反常。 她笑着道:“不急,我还要回一趟昭华殿。不带上陛下的贺礼便空手去了九宸殿,这可不太好啊。” “可是千岁,陛下方才特意交代奴才,寻到您便立即请您先去九宸殿,好像是有什么要事要与你说。” “哦?” 符景词微怔,她疑惑道:“要事?这几日休朝,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莫非是因为今年南方降雪颇多,天宸又有了什么天灾人祸? 袁艾一脸为难,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