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安安和李遂馨倒是也没有久等太久,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工部尚书府的马车便姗姗来迟的到了。 李遂馨早早在见到马车从街另一头驶过时,便一脸欢喜之色的拉着于安安下了自家马车。 清河崔氏乃是氏族之家,因此家中的马车单看外表倒是普通,挂饰和选材都十分低调,并不奢华张扬。 “月茹妹妹!” 马车刚刚停稳了,车门便被人从里面急匆匆的推开。 一个灵动活泼的少女现出半个身子,喜滋滋回道:“遂馨姐姐!” 清河崔氏的贵女一贯晚婚,出门子比较晚。 崔月茹今年刚过十五岁,还没到他们族中女孩说亲的年纪。又是尚书和夫人的幼女、上面有好几个年长的哥哥姐姐疼宠,因此被养的十分天真娇憨。 待看到含笑站在李遂馨身侧的于安安后,崔月茹微微一怔,问道:“这位姐姐是” 李遂馨对她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父亲的义女于安安于姐姐了。乃是我父亲的八拜之交,已故的平威将军于将军家的独女。” “大名鼎鼎的太子太傅、宁无疾宁老大人,正是于姐姐的外祖父。” 她年纪小,出生时候昭歌城里老早就已经没有于家这户人家了。 她先前不知其中渊源,原来清河崔氏还出了一位皇妃崔贵嫔。 我自是不曾对淑妃娘娘不敬,想来娘娘明察秋毫,也会明断是非。 她婚后次年便十分争气的给崔月远诞下了嫡长子,两年后再诞次子,又过两年再育 此言一出,满庭大惊! 天宸世家大族之间世代通婚,旁支冗杂,子嗣众多,姻亲关系复杂凌乱。 如此明显的恶意,让凉亭中纳凉喝茶的三个少女齐齐蹙眉一顿。 李遂馨与她年纪相仿,两人十分熟悉,知道她久居内院必然对不上人,于是不动声色的带了一句。 于安安微微蹙眉,这才明白其中的眉眼官司。 而崔月茹口中的“小三郎”,便是李遂鸿所诞的幼子,如今不过六岁总角之龄的崔家小三公子。 李遂馨这才放下心来。 她眨了眨眼,笑着继续说道: “大胆!即便贵嫔是你嫡亲的姐姐又能如何?她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贵嫔罢了!” “放心,我父亲啊,隔辈亲,对三个小金孙爱护有加。还特意上了折子请了一位太医院挂职的医师到府,说是吃几贴药剂便无碍了。” 于家? 三个女孩子带着各自的贴身丫鬟,在门口递上宴会帖子,便结伴进了眼前的万府。 于安安为人本就温柔周到,加上有了这么一层说远不算太远、说近也着实不近的所谓远房姻亲关系,因此和崔月茹之间倒也少了那么几分初见的陌生和隔阂。 我清河崔氏百年望族,虽不愿招惹是非,但亦不怕是非招惹。 再者说来,贵嫔娘娘亦是我的嫡亲胞姐。贵嫔与淑妃娘娘在宫中一贯和睦,你休要次次故意借机针对。 加上清河崔氏是文官出身,因而对武将门 这下崔月茹就知道了。 但小姑娘虽然娇憨,却也十分有礼貌,并未将自己的疑惑显露的过分明显。 往那上下左右各自拐上几个弯儿,谁家都能发现几个突如其来的姻亲旧故。 李大小姐嫁进夫家连生三子,加上娘家实力亦不容小觑,因此在夫家的地位可谓是稳如泰山、顺心如意。 崔氏门庭清贵,文坛力量不容小觑,绝非一个半路出家泥腿子出身的万家可比。 只见她亭亭玉立的站起身,自带一派世家大族、大家闺秀的气度。 谁知崔月茹虽然年纪小,但却立得住,也不是个怕事的。 被如此莫名其妙的拿话阴阳,崔月茹亦十分不卑不亢,她脆生生道: “偷听来客的壁角,原来万府就是这样的待客之道和家教,月茹领教了。” 几人本在闲话家常,谁知突然,背后连廊中不知何时走来了几个与她们年龄差不多的小姐。 我本是看在淑妃娘娘面上才来赴宴,万家若是待客之心不诚,那么下次我们崔氏子弟也自不会再上门。” “那就再好不过了,小孩子总是娇贵些。” 其中一人,更是明显带着敌意,她曼声插话道: “呦,我当是谁如此‘娇贵’,原来是清河崔家的六姑娘,这也就难怪了。” 待看到身后那个被一群闺阁女郎簇拥着的少女时,二人当即拉下脸来。 平威将军? 李大小姐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