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闻言一愣。 下一瞬她用一种极富深意的目光在凌或的脸上略扫过了一圈,但是意外的是,她却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只是淡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凌或点了点头,也不再吭声。 这一番交锋简短而无声,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颇有几分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其实他们也完全没有必要那么小声,因为哪怕韩长生和于安安能听得到,想来也未必明白他们之间究竟是在打什么哑谜。 酒足饭饱之后,四人牵起同样吃足了粮草的马儿,溜溜达达的出了镇子,朝着昭歌城的方向去了。 好巧不巧的,在昭歌城门口排队等候门卫放行时,他们居然又一次遇到了同样在排队等待放行的沈家二爷沈威。 韩长生无声的用口型问。 “——要不去打个招呼?” 不过还好于安安还算给面子,她“啊”了一声,十分捧场。 韩长生又来了精神,“半步虚空天境!放眼整个天下也不多了!更何况他是家奴出身,还那么年轻!听闻他如今不过也才二十六岁而已!” 古往今来的高手,绝大多数都要经历“问道”生死的这一关。能闯过去就是掀开自己武道之上的新一篇章,若是闯不过去吗那就是黄土之下无人问津的白骨皑皑。 这是何等的苍茫大气。 “——你懂什么?不要以你的小人之心度我们的君子之腹,那是因为沈二爷一看我的面相,就知道我将来必然是个前途无量的大好少年! 如此说来,作为一个圣王天境的武道强者,沈威还是 “哦,这么看来,他应该是遇到了瓶颈,所以如今只能选择问道一途,来堪破生死突破自己。” 不成想韩长生“啊”了一声,脑袋摇成了拨浪鼓,然后两眼放光的回答她道: “你说沈二爷啊?放心放心,他此行来昭歌还真跟咱们无关。人家啊,那可是来问道的!” “哦?那他说自己是来昭歌做什么的?” 凌或听了后也轻轻颔首,略有神往之色。 “问道?” ——也不知韩长生真是好奇心强到过了头,还是天生脸皮厚自来熟,居然真的跑过去跟沈威打了个招呼。 他笑着道,“真没想到啊,原来先前是我们误会他了,你还别说,这个沈二爷没想到还挺平易近人的。” 韩长生憨笑着“啊”了一声,他挠了挠头,此时好像也有那么几分云里雾里,不着边际。 “怎么?打完招呼了?有收获?” “才不是哩!沈二爷是位真英雄!他居然要问道‘黄金台’!” “自然十分厉害!” ——问道一战,生死不论,手起剑落,便定生死! 凌或也下意识向韩长生看来。 谢昭“呵呵”一笑,眯着眼挑眉看他,漫不经心的问: 事实证明 就算他们不傻,但却架不住他们有一个傻透了腔的同伴! 只有于安安不懂江湖之事,茫然的问:“‘黄金台’是什么?听名字,莫非也是一个江湖门派吗?很有名吗?” 韩长生傻乎乎的笑了笑。 凌或轻轻牵了牵嘴角,他同样不打算去淌不该淌的浑水。 此行昭歌,还是尽量不要引人瞩目最好。 他如数家珍继续说道:“‘黄金台’这把剑,其实算不上什么上古名剑,只是原皇宫宝库中留存的一把宝剑,但是这使剑的人可却不简单! ——他曾是‘千岁剑仙’的陪练剑侍,所习的正是剑仙母家谢氏家传的‘河图剑术’!虽然说他的剑与剑仙的剑相比差距大了些,但那毕竟也是河图剑术啊!” 谢昭和凌或均是一愣。 片刻后,韩长生带着一脸心满意足的表情回来了。 她本是在自言自语,没料到会有人回答。 谢昭似笑非笑的看他。 凌或和于安安闻言莞尔失笑。 谢昭懒洋洋道:“怎么,你不知道这个常识吗?一般情况下,大多数人对于智力上略有残缺的人,总是会多一些包容。” 韩长生“嘿嘿”一笑道:“当然不是!‘黄金台’其实是一柄剑的名字——据说剑名出自古诗‘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此乃是半步虚空天境的剑道高手,路伤雀的佩剑!” “原来那位路大人居然是长公主殿下的剑侍,那必然是十分厉害!” 韩长生性质昂昂的说完,本等着看同伴们惊讶或是赞叹的回应,谁知三个人居然没有一个给他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