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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2 / 2)


说:“我在想,我擅自决定自己的婚姻,你会生气吗?”

公孙囱沉默许久后才出声:“你勇于为自己追求幸福,这很好。只要你平安喜悦,我怎会生气。”

“可我错了!幸福,喜悦,这些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到现在,就连平安也与她无关了。

“那些人喜欢自站高位评头论足,称一句贤妻……我不需要那样束缚人的夸赞!更不需要白小生辩解我的不是!”

公孙杗长期被囚于别人用只言碎语编织的红绫中,圈住了她的手足。一旦公孙杗想要挣脱那“贤妻”的称呼,圈住她的红绫就向她发出警告,控制她,去做贤妻该做的事。

她也有想过去接受那些评价,毕竟她已经嫁人了,也的确在服侍白家的人,被称呼成贤妻也是意料中的事。

她原本都已经接受了,可谁能想到……她,根本不在白小生的户籍上。她根本不是白小生的妻子。

“我放下一切跟他走了,后来,我又放下一切,想回来东仙园。”公孙杗决意与白小生分离时,她自身就已经无视掉了缠着身的红绫。

“可我却被他囚进了书院的僻静角落,像织女一样,坠落下银河,回不来了。”

他深情得荒谬,像牛郎一样,囚禁了所有。

公孙杗的语气逐渐平静,思绪也像是陷入了某段记忆中去了,表情停滞,泪涌不止。

眨眼回神后,她或许也震惊,对自己不知哪儿来情愫感到莫名,她就一把把擦着泪:“诶?我怎么……白小生,是谁?”

公孙囱拖着近乎被榨干的身子,上前将杗抱入怀中,由着她抽泣:“姑娘,你累了。”

她累了,家主也累了。

树上白影摇曳,时光顺着枝干攀上那个年长的国槐,忆往杗的幼时。

公孙杗自小是由家主带大,从未见过自己的母亲。那时家主还不过豆蔻年华,就将头发挽髻,接管了东仙园。

园中那些个大人不知是觉得杗好玩还是怎么的,见着杗就都来逗她:你娘不要你了,家主嫌你麻烦,早晚会抛下你的。

那时公孙杗刚学步,就是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也追不上那些人的步子反辨,就只能勉强在槐花树下站住脚,大喊:“才不是!”

见杗居然因为气呼说话了,他们更是笑得开心。只有家主来为她支撑身子,温柔为她擦掉脸上泥渍:“对,他们若再问,你就这么回,家主是要你的,家主永远护着你。”

是时,落花缤纷。幼童与少女的诺言,有这缕槐花见证。

可那个一直护着她的家主,是个笨蛋。她时常因为太笨而舞练受伤,来这槐花树下坐着歇息,熬过疼痛。

杗稍大些后,有段时间很喜欢玩蹴鞠。有一次,她故意将球滚过去,捡起,递给公孙囱:“家主,舞练太苦了,来陪我玩球吧。”

但公孙囱似乎并不想与她玩,将球推回,摇头婉拒:“这苦可以逃,能逃,再苦也不算苦了。”

“可以逃?家主是指歇息的现在吗?”杗:“那以后,我练舞累了,也能逃吗?”

她在争取公孙囱的同意。

公孙囱捞起杗拖沓在地上的披帛,为她挽到身后,扎结固定:“当然可以。”

“家主不会觉得,我娇气吗?”

公孙杗可是这一脉的公孙家独女,备受宠爱。吃穿用度相较于普通人家,自然是好的。

“你说累了,定是真的累了,我怎会觉得你娇气呢。”家主从不会怪罪她,“只要你,别因为累,而害怕练舞,好嘛?”

不要因为规避抢匪,不敢戴珠玉。

不要因为顾虑猜忌,而去畏惧交际。

不要因为感情受挫,就为此封心。你值得更好的。

“好!”那时,杗开心的应下了。

公孙杗不是贵小姐,她能舞艺大成,不是自小当娇花当出来的。公孙囱护她长大,入她欢怀,看她收敛童真,长大,嫁人了。

至如今,公孙囱记忆中那个如有羽翅的幼童,在短暂的离别后获得了成长,却也再无法长大。她自己也早已而立,盘发自居,却还愿护得这位邀她起舞的姑娘,将她带回这东仙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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