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回来的很早,但法朗西斯却已经入睡。他想或许是自己清晨时候过火了,才让她今天这样疲惫。于是他没有吵醒法朗西斯,而是轻手轻脚地去换掉衣服。 他在圣芒戈仍旧没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但治疗师答应上门问诊,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德拉科把时间安排在明天。 他处理了一点琐事,然后慢慢在床侧躺下。 但他很快就察觉到古怪。 法朗西斯的呼吸很轻,几乎要消失,她的身体是冰冷的,只有柔软的皮肤证明着生命的迹象。 “法兰奇?”德拉科试探着唤了一句。 “法兰奇?!”德拉科开始感到慌乱,他拨开法朗西斯面颊上垂落的碎发,想让她睁开眼和自己讲一句话,但法朗西斯没有丝毫反应。 …… 治疗师伊登认识德拉科·马尔福有两年的时间了。起初他对这个马尔福姓氏的少爷不屑一顾,尤其是当他听说德拉科马尔福准备成为一名治疗师的时候,伊登只当这是个玩笑。 不久之前,特伦院长受了很严重的伤,于是伊登接手了法朗西斯的治疗。 可怜的小姑娘。 伊登总是这样想。 她聪明、年轻、美丽,但命不久矣。 马尔福时常会来圣芒戈请教一些问题,同时坚持不懈地打探关于法朗西斯生病的一些事情。 伊登始终没有吐露半个字。他对德拉科马尔福没有任何好感,即使对方每次找到他时都显得彬彬有礼,但他最终还是答应德拉科冒险前往马尔福庄园替法朗西斯检查身体。 他要对自己的病人负责。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德拉科马尔福在约定日的前一晚就用隐形衣把法朗西斯送到了圣芒戈。 法朗西斯非常虚弱,显然是长期断药导致。 这让原本对德拉科有所改观的伊登又恢复到原来的冷漠态度:“毫无疑问,马尔福先生,是你把法朗西斯小姐害成现在这幅模样。” “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告诉你——你一直追问我的那个问题。”伊登权衡之后说道。 魔力衰竭症。 德拉科终于明白法朗西斯的成绩为什么会时好时坏,明白她为什么会莫名的苍白与虚弱。 “我要你治好她。” 伊登冷漠地笑了,但眼中饱含悲悯。 “这不是一种可以被治疗的疾病。” “患这种疾病的女巫要么待魔力衰竭至尽后成为哑炮活下来,要么以巫师的身份最终死去。” “但法朗西斯小姐已来不及。” “来不及什么?”德拉科问,他感受到自己的血液在慢慢倒涌,手指冰凉。 “她的病比她母亲严重。”伊登说,“她母亲尚有选择的余地,但她没有。” 她只能等待死亡。即使衰弱成为哑炮,也无法阻止死神的脚步。 “你不必自责。法朗西斯小姐的病是家族遗传,并非是你导致。”伊登看似宽慰地说,但他脸上又挂上那种刻薄的笑,“你不过是加剧了她病情的恶化——断药、频繁的性,你和一个虚弱的病人做这些事情难道不觉得羞耻吗?” 德拉科没有解释。 “求你治好她。”他低声下气地恳求伊登。 伊登最终叹了口气:“我只能暂时维持她的生命。” 德拉科似乎什么也顾不得了,他整日待在圣芒戈,法朗西斯苍白而虚弱在躺在那里,似乎与病房已经融为一体。 三日后,她终于醒过来。 德拉科的下巴上冒出一些青色的胡茬,看上去年纪要比实际大了好几岁。 法朗西斯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德拉科,你变得没以前漂亮了。” 德拉科不明白为什么这时候法兰奇还有心思开玩笑,他想要配合她,但最终只能扯出一个苦涩的表情。 “对不起。”他低声说。 “看来你知道了。”法朗西斯平静地说。 “我会想办法治好你。”德拉科说,但实际上他没有任何办法。。 “哪一种治好呢?”法朗西斯问道,她没有揭穿德拉科的谎言,“恢复魔力,还是变成哑炮?” “不论哪一种。”德拉科说,“我要你活着。” “我不会成为哑炮的,德拉科。”法朗西斯说,“我可以死,但绝不做哑炮。” “你要活着!”德拉科的嗓子有些哑,这让他说话的时候发出一种嘶嘶的声音。 “去他妈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