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进来,凉凉地打在脸上。 一双皮鞋忽然映入她的眼帘。 德拉科没有打伞,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流入黑色衬衫领口,耳朵被冻得有一丁点发红,但他看上去却并不狼狈,只是很冷漠。 他捏住法朗西斯的两腮,慢慢审视了她一番,非常疏离地开口:“你在暑假被虐待了?” 他手上又稍微用力点力气,但却仍感觉不到什么肉感,只捏到两片薄薄的皮肤和脆弱骨头。 雨水不断滑落,他黑色的衬衫和西服都贴在身上。 法朗西斯没有挣扎,她的雨伞微微向前倾斜。 德拉科一怔,松开了手。 “什么虐待?你这话真是名其妙。” “没什么。”德拉科不动声色地说,“买完东西就赶紧回去吧,他们这个时候竟然让你一个人出来,这真不像话。” “我听说了你父亲的事。”法朗西斯轻声说,暴风把雨伞吹得摇摇欲坠,她尽量去稳住它的身形。 “他会从阿兹卡班出来的。”德拉科笃定地说,攥紧拳头,“我会想办法救我父亲出来,邓布利多得意不了多久——你应该回家去了,法兰奇。” “黑魔王有没有为难你?”法朗西斯缓慢问道,雨水顺着伞布向下极速流淌,在他们四周形成一道雨帘。 “你说什么?”德拉科的心口紧了紧,胸膛有些发热,血液好像又顺着心脏流淌向冰冷的左臂。 “你父亲的任务失败了,黑魔王有没有因此为难你。”法朗西斯重复了一遍。 德拉科在雨帘的包围中一时没有说话。 “没有。” 他说。心口的那团火焰尚未熄灭,噼啪爆炸地响着,要把周围的内脏烧成焦炭,他闭了闭眼,又睁开,半边身体一动不动地站在伞下,风卷进来,把他垂着的袖口吹得摇摇欲坠。 “法兰奇,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把你推开。别再跟过来了,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说。” “邓布利多会帮你。”法朗西斯迎着德拉科凉薄的目光开口,“如果黑魔王对你发难,你可以告诉邓布利多。” “瞧,正如我以前所说的那样。”德拉科轻蔑地笑了,他握住法朗西斯举着雨伞的那只手,慢慢把她推开,“你的心和凤凰社那伙儿人在一起,从来不在我这边,而是站在我对面。神秘事务司的事,我不怪你,法兰奇,因为那其中也有我的选择——我在你和我父亲之间选择了你。这令我父亲入狱了——可是我的的确确不怪你。但我们之间的确不应该再有联系,我不会再强迫你远离波特,远离格兰芬多,同样的,我也希望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阿不思·邓布利多。” “是你刚才先过来找我。”法朗西斯平静地看着他。 “不错!”德拉科有点急躁,像被撞破了什么谎言,“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他在狂风乱作的暴雨中深深吸了口气,“我现在必须走了,至于你,最好也快点离开!” 他头也不回地冲进雨中,好像是生怕自己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