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这么说。 “我想陪你一起去,你每次回来脸色都很难看。”德拉科皱着眉说。 “用魔杖检查你的骨头是不是在它应该在的位置上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法朗西斯面不改色,继续编着谎话,“而且我必须要自己去。那些治疗师看见我只有一个人会感到同情,这样他们就会让我插队。” 德拉科皱着眉不说话,思索着什么。 “我要走了。”法朗西斯赶快说。 “可是我……”德拉科还想说点什么,但法朗西斯已经迅速地跑远了。 圣芒戈的特伦院长和法朗西斯已经是老熟人了,他是一位性格温和又有趣的巫师,这里的患者都很喜欢他。 法朗西斯躺在病床上,治疗师的魔杖里冒出一根长长的金色丝线。 护士在总是找一些轻松有趣的话题,希望可以帮助法朗西斯分神。 但是当金丝穿过身体的时候,她还是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 像沾满酒精的花刺在血管里流淌,尖锐的角并未刺破管壁,却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当血液流过时,伤口就再次钝痛起来。 法朗西斯攥着手心尽量不发出声音。她最近悄悄留长了一点指甲,费了不少心思才没让麦格和斯内普发现,但是一分钟以前已经被自己折断了,不平整的指甲边缘刺破了手心,留下一些血迹。 “你下次可以请朋友陪你一起来,或者韦斯莱夫人,她会是一位好护理。”特伦院长第三次给出建议。 但法朗西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面孔却是德拉科。 她对韦斯莱夫人怀以无比的感激,但是也受够了同情和怜悯。 “不,我不想需要任何人。”最后,她说。 特伦院长不再向法朗西斯隐瞒她的病情,因为已经找不到更好的说辞,实际上,和玛丽医院一样,当所有的真实摆在明面上时,事情反而变得简单。 特伦拿来一份病例报告,让法朗西斯带给庞弗雷夫人。她简单看了两眼,和几年前那份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大意都是药物控制和暂无治疗方案。 从治疗室出来,法朗西斯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休息,她喜欢阳光、湖水和新鲜的空气,这些东西要比病房里铺着白色床单的钢管床令人好受很多。 圣芒戈从外面看上去是一家老式红楼商店,它只有一个很小的院子,但是院子里今天几乎没什么人,非常安静。 法朗西斯上次还在这里看见了洛哈特,霍格沃茨二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老师,也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他失去全部的记忆,住在永久性伤害病房。 几只漂亮的鸽子落在草地上,脑袋一点一点,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法朗西斯却不合时宜地想起好像有什么人对她说过“鸽子是空中的老鼠”。 是谁说的呢? 弗洛拉·莱斯特兰奇。 她和弗洛拉之间几乎没有任何母女之情,但是最近却偶尔会梦见这位女士。 法朗西斯思来想去,始终认为弗洛拉女士这辈子做得最大的好事就是留给自己一笔遗产,虽然这并不是弗洛拉的初衷。 她微微眯着眼睛,把头靠在椅背上,嗅着空气中的若有若无的花香。圣诞节以后,她顺利出院,衰竭症也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但是她仍旧能够清晰感受到每当施一个复杂魔咒时身体的吃力。 夏天要来了。 天又开始起风,在法朗西斯走神的两秒钟内,她放在膝盖上的病例被刮跑了。 “真该死!”她骂了句,赶快去追那几张轻飘飘的纸。 她越追,那几页纸就跑得越远。 简直比一年级的德拉科还讨厌! 法朗西斯有点跑不动了,蹲下来慢慢喘气。 “这…这些是你的东西吗?” 法朗西斯抬起头,看见纳威正拿着她的病例,满脸紧张和惊慌。 特伦不再用拉丁文写她的病例报告,浅棕色的羊皮纸上,清晰地用绿色墨水的钢笔对她的名字、病种和诊断结果进行了标记。 “是的,谢谢。”法朗西斯神色冷淡。 “对不起,我……我不小心看见……”纳威紧张地说,“我不是故意要看……我是把它们捡起来的时候无意看见的……”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法朗西斯语气中染上一□□导,“但这是一个秘密,对不对?你不会告诉其他人。” “当然。”纳威赶快说。 法朗西斯知道纳威也有一个秘密,是从治疗师口中听说的。 纳威的父母住在圣芒戈,他们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