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墨和纸张用长条状镇纸压上,恭敬的等在一边。 片刻后,老大夫睁开眼睛,收回手,说:“这姑娘惊恐过甚,怕是有伤心神,我开两服安神静心的药就行。” “麻烦老先生了。” 袭人忙在旁边应了,一时又把云檀放在外面的手又放回了铺盖里面。 边上的许雯见状,也没在守着云檀,而是随着老大夫走到圆桌跟前,待对方写下了开给云檀的方子,忙道:“老先生不忙收,我想请您再开两幅给屋子里驱虫的药。” 怕对方不明白,她还解释了说:“最近屋子和院子的虫子特别多,想熬两幅药在屋子里熏熏。” “这也不难,我开两幅就是。” 老大夫听了这话,又瞧了一眼屋子,便说:“马上入秋了,我开两幅药,一副性烈的白天没人的时候熏,一副性闻的晚上熏也不妨事,如此熏上整一天,屋子里就没什么虫子了。” 老大夫开好方子递给许雯,嘱咐了说:“千万别搞混了。” 这时候袭人也从里屋拿了戥子和碎银角子出来,问了老先生的出诊费,从里面捡了两个一两的银角子,又用剪了一块碎银子用戥子称过了,方才用手绢包着递给了药童。 “刚好,小师傅拿好。” 说着,袭人又从旁边的罐子里捡了二十个大钱放进小药童的手里,笑着对老大夫,说:“这是车马费,劳烦先生跑这一趟。” “不妨事,不妨事。” 老大夫见她们出手大方,捋着胡须笑:“那我们就去了。” 袭人见状又对外面的小丫头喊到:“春燕,你去送送老先生他们到二门。” “知道了,袭人姐姐。” 这边许雯拿了药单,又去了书房用笔给几张单子做了记好,这才让麝月拿去给云檀煎药来。 袭人因放下心中的石头,此刻与许雯也没什么隐瞒的,略嘱咐了两句,就从房里拿了抹额出来:“我去给二爷送抹额,才刚我见他出去都没带,这大冷天的,吹了风可不好。” “那你去吧。” 只要贾宝玉在荣庆堂,她就不怕什么,点了头说:“等会儿回来记得给厨房说一声午膳要一碗白粥和一叠酸豆角给云檀姐姐。” 不待她说完,袭人已经去了。 见人走了,许雯走到门口又叫了小丫头送热水和帕子过来。 随后她到了外间榻边坐下,瞧着云檀睡梦中都颤抖的身子,长叹一口气。等下头小丫鬟端着铜盆进来了,她净了手,将帕子打湿给榻上的人敷在了额头上。 “晴雯姐姐,云檀姐姐没事吧。” 小丫头看了一眼榻上的人,担忧的说:“这样子瞧着真吓人。” “没事,发发汗就好了。” 安抚了小丫头几句,就将人打发了下去,之后她就将自己的小簸箕从桌子上来了过来。 绣几针又换一下帕子,就这样一直到吃过午膳,天也已经擦黑,贾宝玉她们都回来了,人也没醒过来。 中间药熬好了,几人给云檀喂过药,情况才稍稍好些。 晚上守夜。 袭人睡在里间的小床上守着宝玉,许雯在外间打了地铺守着外间的云檀。 入夜之后,寒气越发逼人。 睡梦之中忽然听到一声尖叫,接着便是跑动的脚步声和一道“砰”的巨响声。 她整个人一激灵,马上从铺盖卷里爬了起来。抬头一扫,只见床上的云檀不知何时已经没了踪迹,微微晃动的帘布昭示着人刚跑出去。 许雯顾不得害怕,赶紧从旁边披上外衣,哆嗦着掀开帘子。 看着大大敞开的房门,心里一紧。 “...怎么回事。” 袭人举着灯,身上也只披着一见袄子从里屋出来,见她面上惊惧,有些迟疑的问:“刚刚云檀跑出去了。” 话是疑问,可语气却是肯定的。 对方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外面,有些担忧的说:“晚上府里不准出门,除了巡夜的婆子谁出去都要被罚的,云檀她是府里的老人,怎么犯这样的错。” “...那”我们要不要出去。 这话没有出口,许雯内心是抗拒出去的,毕竟这府里的怪事是真的多。 就在她为难的时候,屋里又有了动静。 随着交谈说话的声音响起。 片刻后,鸳鸯也举着烛台从袭人身后推门走了出来,见她们二人立在屋里,房门大开着,脸色一变,立刻走到门口就要关门:“这门怎么大开着,大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