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
许青空被那他们压制在草地上,其中一人蹲下来,掐着他的下颌:“去你家一趟,回来直接吓得住院休学了,他妈的,你家到底有什么!”
“不说话是吧!”
说完,他站起身,抬腿狠狠踩在他的脸上。
少年冷白的脸上沾了草茎,咬着下唇,鸦黑的眸子透着倔强。
这一幕看得夏惊蝉头皮发麻。
她以为大学时期的许青空,应该是意气风发、矜贵优雅的…但眼前这个被人踩在脚下的少年,和她想象中他该有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就像野兽一般,粗重地喘息着,衣服上沾满泥污,肮脏不堪。
联想到方才那女生
的欲言又止,夏惊蝉逐渐明白,许青空并不是一开始就闪闪发光的。
就在陈飞握紧拳头要暴揍许青空的时候,夏惊蝉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挡在了许青空身前:“住手,别打他了!”
她出现得太过突然,陈飞赶紧收住了拳头的力道,暴怒道:“你谁啊你,多管闲事干什么?”
“我…我是他朋友。”
“唷,这神经病还有朋友?”陈飞笑了起来,“女朋友啊?”
“不关你的事。”
“跟他谈恋爱。”陈飞点了根烟,睨着夏惊蝉,冷嘲道,“也不怕他弄死你。”
“你叫陈飞是吧,体院的。”
“对啊,你知道我?”
“我已经报告你们辅导员了,他马上就过来,你们聚众围殴其他学院的同学,如果被学院知道,会有怎样的惩罚不用我说吧。”夏惊蝉有理有据地分析着,“将来你们成了专业运动员,甚至有了名气,就不怕被人挖出校园暴力的黑历史?”
这话倒真是唬住了几个男生,他们面面相觑,担忧地说:“陈哥…她说的有道理啊。”
陈飞倒不是这么容易被吓到的:“什么校园暴力,我们教训他不是没有原因,他怎么对我哥们的,去他家一趟回来直接被吓得精神失常了,天知道他干了什么!他能动手,我们就不能动手了?哪来的道理?”
夏惊蝉双手张开,护在许青空身前:“反正今天有我在,你们休想再动他一根手指头。”
几个男生倒没把夏惊蝉放在眼里,只是她说叫了辅导员过来,让他们有点拿捏不准:“陈哥,咱们还是溜了吧,万一她真叫了导员来,那…那就麻烦了。”
陈飞居高临下地睨着许青空:“今天算你运气好,有这么漂亮的妞帮你,下次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我哥们一天没好起来,我就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啐了一声,转身离开。
夏惊蝉松了口气,回头看看许青空。
他没受太严重的伤,只是嘴角有点淤青。
她看到他的黑色单肩包掉在地上,散落一地的书籍,其中还有几本从图书馆借来的外文文献。
她替他收捡了散落得书,拍拍书包上的灰尘,递过去:“许青空,你没事吧。”
少年沉默地摇头,借了书包,站起身准备离开。
夏惊蝉却不想轻易放过他,抓住他的手腕:“等一下。”
如触电般,许青空立刻抽回手,皱眉望向她,矜持地说:“别碰我。”
“我没有恶意。”女孩走到他面前,清澈爽朗地笑着,“你帮过我的,我也想报答你。”
许青空看着女孩的面容,如娇艳盛开的白栀子,给人一种温暖明媚的感觉。
他不记得哪里帮过她。
“我不认识你。”
“没关系,现在就认识啦。”夏惊蝉从衣兜里摸出纸巾,轻轻替他擦拭嘴角的一丝血痕,“我救你两次了,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明明…”
明明是那样闪闪发光的男人,为什么少年时的他…会这样狼狈。
许青空不习惯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下意识地退后了两步,夏惊蝉却不在乎他的逃避,踮起脚,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掉了嘴上的血迹——
“我叫夏惊蝉,如果你觉得这个名字不好记的话,也可以叫我小九,我爸爸就是这样叫的。”
她的动作很轻很轻,如羽毛般轻盈地抚过他的伤口。
这是许青空生平第一次感觉到被人温柔以待的感觉。
不是拳头,不是暴力,不是冷冰冰硬邦邦的粗糙生活,不是嘲讽和轻蔑,而是柔软的语气,是甜香的气息,是能融化冰雪的温暖…
“你有手机吗?能不能给我一下。”
许青空摸出了手机,递给她,她打开屏幕,在手机里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喏,这是我的号码,不见面的时候,咱们短信联系哦!”
“……”
有不少狂热追求他的女生,但这么自来熟的,还是第一次见。
许青空看着通讯录里的号码,终究还是编辑文字,输入了她的小名:小久。
“不是但愿人长久的久啦,而是九九八十一难的九。”夏惊蝉努力与他破冰交流,拉近彼此的距离,“我爸说我能平安长大很不容易,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才活下来,所以给我取名叫小九。”
看着少女明媚的笑颜,许青空很难想象她经历过什么九九八十一难。
她身上没有苦难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