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空拦住了夏惊蝉,低声说:“这是赌局,挡人财路,我们今天可能走不出这地下球馆。”
许青空自己无所谓,这帮男的也无所谓,但他不能让夏惊蝉陷入危险。
夏惊蝉看看周围这帮赌红了眼的家伙,意识到了不能冲动行事,只能揪心忍耐着,看完了这一场血腥又野蛮的比赛。
在观众们欢呼或谩骂的吼叫声中,输了比赛的林照野,狼狈地退了场。
走出围笼般的赛场,他被几个男人推搡着,拖到后场去暴揍了一顿——
“靠!又输!”
“你数数,你他妈输了多少场了!”
“你到底会不会打球!”
“讲规则,谁他妈让你讲规则,你看看别人跟讲规则了吗!”
“不会打就滚啊!”
“以前的林照野可不是这样的!”
“我们信你才押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
连总跟林照野不对付的陈飞他们几个都看不下去了,想冲过去帮他解围,但夏沉光阻止了他们:“走走走,都走。”
“不是,不管他了啊!”陈飞还想上去帮忙,被肖屹和钱堂姜,一人一边拖拽着,带出了地下球场。
“真不管了啊!”
夏惊蝉不住地回头看他,见他被几个男的踩在地上狠狠踹了几脚,心里难受极了,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被许青空拉着离开了。
她知道为什么夏沉光让大家走。
别看林照野平时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样子,其实这家伙特别要面子,每次挑战许青空失败之后,都会一个人emo很长时间。
自尊心强得要死。
如果被这么多朋友撞见他如此狼狈挨打的样子,怕是篮球队都待不下去了。
第二天,夏惊蝉跟着老爸一起找到了地下球场的经理办公室。
办公室里,戴着金丝眼镜的斯文男人看到夏沉光和许青空两个超过一米九的高个儿男生走进来,还以为他们也是要应聘球员来的。
直到夏沉光表明了来意,想打听关于林照野的事情。
“他啊,他之前在我们这儿打过小半年,被他舅舅带过来的,是我们这儿的王牌明星,基本上十场能赢八场,好多老板都是他的粉丝,每次下注必押他。”
“这不,走了小半年,说是打正规比赛去了,我们这儿来去自由,是正规经营的地方,他要走就让他走。”
“半个月前,这小子又回来了,说家里妹妹生病了,急需用钱,还想继续在我这儿打。行吧,我也是个善人。”经理望了望神龛里供奉的财神爷,笑着说,“我同意他回来了,但这小子水平是越来越不行,十场有五六场都在输,打得也没以前够劲儿了,我这还想着怎么想个招、把他辞了呢。”
夏惊蝉听到经理的描述,恍然想起之前在动物园玩儿的时候,林照野跟她提起过他家里的事。
他爸病逝
了,他从小和妈妈相依为命,还有个很可爱的团子小妹妹,他舅是个赌棍,赌球就是他带的。
所以是因为妹妹生病了,林照野才重新回到了赌球的球场上…
*
晚上,一帮人在篮球馆练球,林照野难得露面,笑嘻嘻地走过来跟大家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家人们有没有想我啊!你们野哥又回来了,陪你们玩玩。”
他戴着黑色护额,遮住了额头上十分明显的一块撞伤,但更明显的是…门牙缺了一颗,说话都漏着风。
夏惊蝉惊呼:“林照野,你牙齿怎么了?!”
“哦。”林照野收敛了他的招牌哈士奇微笑,摸了摸嘴唇:“昨天去拔智齿了。”
“不是…你拔智齿,怎么把门牙拔了。”
“医生说我智齿长在门牙上,干脆就一起拔了。”
“……”
夏惊蝉有点难受。
她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打|黑球的时候,被撞坏了牙齿,“好好一帅哥,缺颗门牙,你这还能找到女朋友吗?”
“无所谓啊。”林照野耸耸肩,“我现在收心了,不想谈恋爱,只想打篮球。”
看夏惊蝉表情好像挺心疼,他挡着嘴小声补充了一句,“为你拿下全国冠军!”
“谢谢,我不需要!”
林照野笑嘻嘻地抱着球走到队员中间,“各位,不好意思啊,这几天有点事耽误了,对不住,不过我比赛的时候肯定好好发挥,来练球哇!”
队员们知道他身上有伤,跟他打球的时候都特别收着,林照野看着大咧咧一人,其实心思特别细,察觉到了队友们和平时不太一样了。
他没劲儿地走到边上,见许青空一个人练球,于是上前和他打。
许青空倒不会让着他,两个人酣畅淋漓地打了四十多分钟。
林照野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笑着说:“还得是我情敌才配跟我打,你们一个个的,上了场跟小鸡仔似的,就这样,怎么赢?”
队员们一如既往地甩给他大白眼,却没有像平时那样怼回去了。
夏惊蝉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把这家伙感动的不行,找个机会将她单独揪到一旁,小声说:“夏夏,你是不是对我也有点感觉了,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