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刚刚失去大哥的自己,那时遮风挡雨的大树没有了,苦心经营的小家没有了,只剩下多年的凄风苦雨独自漂泊。 无论心中如何呐喊,他手中的刀始终未能再向前进一分。 怒急攻心,祝安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一抹殷红鲜血从嘴角处蜿蜒流下,两眼发黑失去了知觉。 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松了口气,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消散了一些,兵荒马乱地将祝安拉下去治疗,事情总算告一段落。 周管家心中悲痛,满目愤然:“不过市井之徒,门主何必如此,我九华门的威信何在。” 俞青沐摇摇头,面色复杂:“周管家,我是一个父亲,更是门主。” “枉顾人命。” “我的儿女如何看我,我的弟子如何信我。” “众目睽睽之下,区区人命,寒得是弟子的心。” 俞青沐幽幽叹气,眼神放空:“更何况,那个年轻人,下不了手的。” 经此一事,俞不晚像受惊了的小猫一样,,蹭到了俞青沐身边,抱着他的大腿不肯松开,如同小尾巴一般,俞青沐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粘人的很。 俞不尘瞧着狗腿一样的妹妹,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冷哼一声:“粘人精。” 俞不晚努努嘴,躲在俞青沐身后,做了个大鬼脸,更是惹得俞不尘怒目而视,颇为不快。 看着生龙活虎的俞不晚,陆无忧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紧绷的心也放了下来。 俞不晚这点倒是很好,情绪来的快,去的倒也快,现在笑容又跟太阳一样灿烂了。 本欲多与俞不晚说会话,看着面前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留下多有不便,陆无忧转身准备跟着陆听寒离去。 “等一下。”俞不晚软软的声音传来。 陆无忧倏的回头,眼睛一瞬间变得亮闪闪的:“还有什么事么。” 看着如此殷勤的陆无忧,倒是引得俞青沐与陆听寒相视一笑。 俞不晚却罕见地没应声,眼光一直追随着陆听寒。 只见她从俞青沐啊身后小跑出来,站定,恭恭敬敬地向陆听寒行了一个大礼,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那么瞧着陆听寒,乖巧地问道:“陆大侠,你可愿收我为徒。” 这句话倒是让人始料未及。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俞不尘尖声叫到。 俞不尘虽身处江湖免不了打打杀杀,却一直羡慕儒雅端方的君子,时刻以翩翩公子的形象来标榜自己。 但是今天的事情桩桩件件都远超他的预期,让他措手不及,频繁失了形象。 自家妹妹什么德行他还不清楚,尖牙利嘴事事不肯服输,小姑娘娇纵的脾气无可厚非。 但是,去拜一个外人为师,这叫什么事,这不摆明了承认俞家刀法不行吗,自家面子往哪搁。 见陆听寒还是一副冷冷淡淡孤傲的样子,俞不晚丝毫未有气馁,小脸端的是一派认认真真:“我不怕苦,也不怕累。” “我找到了持剑的理由。” “我也已经有了持剑的决心与勇气。” 她又朝陆听寒深深鞠了一躬,态度诚恳:“陆大侠,可否收我为徒。” 陆听寒一身身欺霜赛雪的白衣,淡漠出尘,眉宇微微皱着,看着面前明明紧张却用全身力气保持冷静的小姑娘。 俞不晚满脸的坚定。 陆无忧心中火急火燎,看着默不作声的老爹,只差没在他耳边大喊答应她,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她,不过是几招剑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怎么能让俞不晚伤心。 陆无忧一脸杀气腾腾的盯着陆听寒,大有你不答应就和你拼命的架势。 陆听寒丝毫未为所动,冷冰冰地回应道:“我不会收徒。” 出师未捷身先死,俞不晚第一次拜师,便惨遭拒绝,心中不乏有些失望,整个人感觉空落落的,不免得垂头丧气无精打采之样。 “不过,你很好,你已有了觉悟。” “已是众多庸碌持剑之人一生都达不到的高度,我愿做你剑术一道的引路人。”陆听寒不紧不慢补充道。 陆听寒爱剑,少年学剑,青年有成,名冠江湖后再未曾逢敌手。 无人知晓他爱剑成痴到何种地步,也无人知晓他习剑的风霜雨雪辛酸苦楚。 人们只知道,他出手从不留后手,招招致命,没有人再敢挑战江湖第一剑。 提起剑,一贯冰冷淡漠的的陆听寒也会露出温暖的神色。 倒是已经很多年没再有人在他面前提过学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