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琛大刀阔斧地坐着,一会儿好奇凑近,一会儿又皱了皱眉,拉回了目光。 而等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把程祈打量了个遍,才终于懒懒散散地靠坐着桌子,一脸好奇又讨打地望向程祈。 “哎,不给说说,究竟怎么个情况啊这是。”喻琛挑了眉,努力压住上扬的嘴角。 喻琛示意了下程祈手上的钢笔,才将目光别有深意地,转回到程祈下巴处的创可贴上。 乍一看那创可贴,他还以为俩人昨晚真干架了呢。 但好歹他也是有女朋友的人,再一思索,就立马回过味了。 谁家干架就算往脸上招呼,也不会专门招呼下巴啊。 别不是磕到了。 至于怎么磕到的,那就不可细究了。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他又不是变态! 喻琛神情微妙地摸了摸下巴,轻咳两声,生硬地转了话题:“怎么的?” “是人姑娘觉得你字写得难看?” “所以让你练练再见人?” 可这小子的字,他见过,不丑啊。 不仅不丑,还龙飞凤舞的。 怎么也算很拿得出手的了。 闻言,程祈回眸看向喻琛,眉骨微抬,点了头,无比自然道:“嗯。你说得对。” 喻琛:“哈???” 我怀疑有人在驴我,但我没有证据。 程祈收回目光,腕骨轻转,指腹摩挲着笔身上刻着的好运二字,唇角不自觉弯出一点浅浅的弧度,垂落着眸光,眼底微缓。 他其实几乎不过生日,也没期待过礼物这种东西。 因为生日对很多人来说,或许代表着在家人的期盼中迎来了新的一岁,是美好的,是应该予以期待的,也是有意义的。 但对他来说,没有这个意义,也不必要有这个意义。 不过女孩不知,他也没打算让女孩知道。 因为那会让他看起来,和别人太不一样。 像是一个怪人。 而至少在女孩面前,他还不想做一个需要宽慰和怜悯的怪人。 程祈长睫微动,神情平静,黑色的碎发轻遮了眉眼,无波无澜。 其实他本以为女孩会送别的东西,哪怕是姜以南的同款礼物,他也可以坦然接受。 但他没想到会是这样。 笔没什么特别的,但好运二字是按她的笔迹镌刻的。 刻字也没什么特别的,但莫名的,他打开拿到笔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好运二字祝的是自己比赛好运。而笔的存在,在某个好运结果达成后,才会展现出更有意义的一面。 因为,笔对于一个拿到了成绩的运动员来说,最大的作用只有一个。 这种看着不太搭调,又曲折蜿蜒的祝语和鼓励,只会出自姜沂。 窗外斜阳收去,夜幕一点点垂落,微卷的秋风扫落下枯黄的凋叶,跌埋进土,静等着下一轮的复苏。 程祈清冷眉眼一点点缓下来,抬手,沾墨,落字。 男生骨节分明的手,轻握着钢笔,笔尖墨水跌滑至纸面,勾划之间,带着与主人如出一辙的行稳致远之意。 —— 姜沂回到家就一直在忙之前译本的后续工作,等给向岸发完文件,时间已经不早了。 鉴于姚夏女士,一向喜欢安排阿姨不定时抽查她的冰箱,加之此刻太晚,因此姜沂也没了点外卖或者叫阿姨赶来做菜的想法。 所以,她准备给自己折腾出一个乱炖汤锅泡饭,用来裹腹。 毕竟这菜也挺简单的。 尽管虞美人把这菜叫做姜氏维持生命餐,顾名思义——姜沂做的,能吃的饭。 说来也怪,姜沂家的女性成员,似乎没一个能点亮厨艺天赋。 从谢奶奶起,到姜沂止,一直保持着稳定水准。 谢奶奶因为家境和早年的经历,几乎没有需要下厨的情况。 幼年时家里有厨娘,成年后单位有食堂,成家后家里有厨艺不错,还热爱烹饪的丈夫。 再加之,谢家人素来淡口,因此谢奶奶的厨艺只停留在——可以合理运用科学知识把食物煮熟到能吃的程度。 至于味道嘛,谢奶奶一向秉持少加少错,不加没错的原则,即——几乎算作没有味道。 谢奶奶所生的姜从彤,姜沂姑姑,则属于厨艺有,也几乎等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