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没人要的孤儿,不然怎么不姓姜。 回忆翻涌而上,姜沂望着对面女孩的脸,才发现,曾经的记忆,其实也开始渐渐变得模糊了。 杜容安看姜沂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把苍蝇腿凑近了些:“哎,姜蒙蒙,你别是输给我不好意思了吧。” 姜沂嫌弃地拨开对面人的脑袋:“你就可了劲儿瞎贫。” “我学的是什么,你学的又是什么。要是连我都打不过,你难道会好意思毕业?” “又好意思来保护我这种——守法公民吗?” 说着,姜沂眉眼情绪终于又生动了起来。 “再说,我让你一只脚还打不过吗?” 姜沂眼眸微挑,笑得粲然。 然而杜容安闻言却是神情微怔,嘴唇微动:“蒙蒙……” “哼,算了。” 不过瞬间,刚落话出口的杜容安,就有些后悔。 干脆破罐破摔地,又收回了喉咙里的话。 而见状,姜沂并不意外,抬起嘴角笑了笑,眼梢弧度微弯。 “算什么算了,是我自己想换条路走,也是我自己放弃的。” “不可惜。” 顿了顿,姜沂才轻落下话。 其实后来也有医生说过,当时如果细心护养,停训静等几年,以后再格外注意训练量,她也不是没有那么点几率,能再站上赛场。 可是,自15岁那年的赛场后,姜沂才发现,她已经很难把赛场和关于老人的记忆,完全分隔开来了。 至于那枚金牌,有人说是天赋,有人说是勤奋。 但在姜沂看来,那或许,只是一次侥幸吧。 憋着一股劲的侥幸。 毕竟,速滑优秀的人,有很多啊。 见杜容安一脸抱歉地望着自己,姜沂探手过去,捏了捏女孩的脸。 果然,运动是最好的护肤方式。 摸上去手感很好。 就是,这个粉底太不经蹭了点吧。 姜沂收回手,勉强拍了拍,才开口。 “捏笔杆子也好啊,反正爷爷一直很遗憾,家里没人能走到奶奶的路上去看看。” 话落,姜沂枕手躺了下去,就这么看着从吊顶泻下来的夕阳。 而杜容安只好顺着女孩的话讲下去,也躺下道,圆眼微扬。 “也对啦。” “就像我,反正没什么特别大的抱负和志向,也成不了圣人。” “只是我全家都干的这行,我想了想,就也干这行了。” 一副很没心没肺的样子。 姜沂听罢微顿,神色轻怔。 想说点什么,但还是敛了下去,没有出声。 杜容安一家,除了杜爷爷外,剩下的都是警察。 其奶奶病逝得早,而其父母,皆是因公殉职。因此,杜幼安在来姜家前,是由杜家爷爷一手养大的。 杜爷爷临终病逝前,才把她托付给了姜沂爷爷。 在四年前选专业的时候,姜沂爷爷已经病逝。而全家剩下的长辈,无论怎么劝,杜容安最后还是选了公安大学。 大概是莫名觉得话题聊得沉重了,杜容安忙侧头过来,连带着刺鼻的香水味,直闻得姜沂皱眉。 “对了,上次我见到了那个小孩。” 姜沂很是不忍直视地对上那双苍蝇腿,才问出口:“谁呀?” 杜容安闻言来了劲,一脸姜沂果然没记在心上的模样。 “就考上滇南大学那个啊,上次我们跟着去演习任务,刚好在那附近。然后我就远远地看了一眼,小姑娘现在很不错。” “和室友一起有说有笑。” “反正就是过得应该挺开心的。” 一番话抖落下来,姜沂才想起她说的是谁。 小时候,她无意间,和杜容安一起得知了,姜沂爷爷拿工资去资助,高中失学学生的事。 那时的小姜沂才恍然大悟,难怪爷爷每年给的红包最薄!堂哥姜忆寒给的都比爷爷的厚! 她还一直操心,爷爷这么穷,自己长大要怎么给他养老才好。 原来,爷爷的工资是用了出去。 而后来,姜沂爷爷瞧两个小丫头很感兴趣,就故意逗她俩,问愿不愿意把自己的压岁钱拿出来给别的小朋友。 最后,杜容安就和姜沂一起,用各自的压岁钱,合力资助了一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