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空如洗,清润的空气从阳台漫进室内,静谧宁和。 但随着外卖的到来,以及蒋丹意和钟如风的会面。 几人的早餐氛围,一度莫名诡异。 蒋丹意活像是只做错了事的鹌鹑,又像是被捋了须的猫。 没有上窜下跳,但确实坐立难安。 而钟如风也活像是只鹌鹑,不过却是被雨淋湿的鹌鹑。 “一会儿我送你和他一起出去。” “现在还早,应该能赶上课。” 姜沂顺手抽了张纸,递给小学弟。 男孩鼻尖有些红,也不知道是被热粥泛出的热气给熏的,还是别的原因。 纤细浓密的长睫,似是沾了水,低垂着遮住了那双圆眼,看不清模样,只觉得可怜巴巴。 大概是和蒋丹意有关。 但关于朋友的情感问题,如果对方没有寻求意见,姜沂向来不会多置喙什么。 男孩接过姜沂递来的纸,低声说了句谢谢学姐,就再无他话。 而在一行人用完早饭,姜沂刚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后,厨房里就做贼似的,猫进了一个人。 赫然就是宿醉后,彻底清醒过来的蒋丹意。 蒋丹意一脸苍天怎办的模样,嘤唧着:“姜姜完了完了,我有罪。” 女生整个人犹如热锅蚂蚁,五官几乎要委屈地皱巴到一起去了。 她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喝酒断片的能力! 偏偏把昨晚的事从头到尾,都记得清清楚楚…… 包括细节…… 她是怎么因为垂涎人家美色,硬扒着人强吻上去的。 又是怎么按着人家不让走的!!! 一个男孩力气怎么那么小!!连她都反抗不过!! 可恶!! 姜沂拧开了水龙头,在洗手。 细软的水流,就径直从指缝间流下,溅起一丝洗手液的清香。 是柚香柠檬。 擦干水珠,姜沂才转身含笑,神情却爱莫能助:“那是昨天。” “今早呢?”女孩背倚凉柜,眉梢微舒,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钟如风应该是从被蒋丹意单独拉出去后,回来才变成早饭时那副模样的。 所以,她这位向来不走寻常路的朋友。 究竟又说了,或者做了什么,才让本就难解的情况,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我……”蒋丹意动了动嘴唇,嗫嚅着。 姜沂眉梢微动,像是在示意对面人继续。 蒋丹意眉毛几乎皱成一条,又嘤唧着。 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道:“我告诉他,那是意外,不要在意。” 还有呢? 单是这个,应该不至于把钟如风刺激成落汤鹌鹑。 姜沂偏了偏头,意味深长地看过去。 “然后……嘤……” 蒋丹意越想,越觉得自己蠢得无可救药! 一定是昨晚酒没有醒完!! “为了让他……不用太有……心理、负担。” “我……我、就又亲了他一口。” 蒋丹意也知道自己出了个昏招以及蠢招。 说完抓耳挠腮地只恨不得立刻倒带重来,存档重刷! 立刻!! 怎么能如此蠢!!! 听完的姜沂:“……” 果然不走寻常路。 但听着洗碗机运作的轻微声响,姜沂蓦地想起自己身边,曾经也有这样一个女孩。 或者说,姐姐。 不过那位姐姐的,是为了向自己的少年表达爱意。 而姜沂,在那年,还是个抱着大杯果茶,站在街角帮人把风的小孩。 “那或许,你是该和钟学弟,再找机会好好谈谈。” 姜沂无奈莞尔,搭上女孩的肩,认真开口。 “除此之外,我也给不出别的挽救意见。” 似是见对面人神情复杂地快哭了,姜沂只好半开玩笑道:“以诚抢地,可表歉意。” “但以头抢地,大概不行。” 蒋丹意:嘤。 “算了!姜姜,等下干脆我和他一起回校。” 蒋丹意决定,死马当活马医一把。 “壮士一去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