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开学时,对着校门口那块石头,蒋丹意恨不得一天去打一次卡。 在看到在开学演讲上出现的外长时,蒋丹意更恨不得自己能变成那只话筒。 而因为她的视线太过强烈,甚至还让自己被儒雅随和的外长注意到了。 然后,她就被幸运地抓起来回答了个问题。 总之,那时候的蒋丹意,简直有种随便踩一脚彩票号,都能中大奖的自信! 但鸡血总是会过去的—— 当英语不再作为兴趣,变成需要深入学习的专业内容时。 当因为一瞬的幸运,让自己像暴发户中奖一样,突兀地落进那群勤奋努力又有学习天赋的人堆里时。 蒋丹意觉得,她变沧桑了,只想默默点起一支老头烟,呛得眼泪流。 外院不是哪里的外院,它就只有【外交学院】四个大字,没有前缀,也没有后缀。 因此对不知道这所学校的人来说,这学校名,听着就远没有各类京X大学,有说服力。 好在,学校虽然小,平时也不怎么放人进来,进来都得登记身份证,所以颇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但外院寝室环境很不错,上床下桌也有空调。 一间一般就住三个人,毕竟全校加起来也不过几千人,当然住得开—— 现在她们寝室这三个人里,一个已经开始忙着求职了,每天都要挤那个贼可怕的早高峰去实习。 毅力,非蒋丹意能及。 还有一个就是正在洗漱的姜沂—— 毅力,更非蒋丹意能及。 19岁读大三就算了—— 但你见过在大学三年,周一到周五每天雷打不动,五点半起床,周末两天七点起床的大学生吗!! 有,蒋丹意见过。 就是姜沂。 最开始蒋丹意不明白,怎么少女每天都从外面回来。毕竟如果说是早上出去的,那怎么都会有起床的动静和声音吧。 后来——(⊙o⊙)! 打扰了打扰了,这不是她能做到的。(┯_┯) 怪不得别人能竞争到遴选名额,反正她来不动。 深深叹了口气,蒋丹意才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虔诚盘坐。 接着她才从那吸了一晚天地灵气的枕头下,摸出昨晚复习的书,继续啃着。 …… 姜沂取下发箍,梳好的发丝就自然垂落至肩,耳发碎落,更把少女不大的脸衬得精致起来。 眉眼精致淡冷,恣肆张扬,却神情柔淡,这是姜沂看了快二十年的脸。 也是和三年多前只有六分像了的脸。 三年多前…… 其实,怎么会不难过—— 毕竟在那时,自己甚至第一次冒出了一个可笑的想法—— 如果,她能找到一个人来怪就好了,哪怕是怪自己。 可事实就是,无人可怪,哪怕是自己。 一切都像是上天注定。 突如其来的侧滑,对手的冰刀猝不及防地伴着冲力砸来,划破护踝的绷带,割至腿踝处,乍然间,血就刺痛流出。 伤口不深,却也不浅。 但因为割划的位置,太过微妙,所以难以恢复如初。 因此,医生不建议再进行高强度的速滑训练。 而对运动员而言,不能进行高强度的训练,无异于生涯中止。 但姜沂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那就,不练了吧。 尽管她已经练了十年。 但姜沂其实不是那种非要和自己较劲的性格,也不是喜欢回顾往昔的性格。 哪里的路,都一样。 姜家人,从来不会让自己活得自怨自艾,顾影自怜。 没路了,那就自己走一条出来。 做错了,那就认。 败了,那就再来。 没什么好悔好怨的。 这都是老人从小念叨给她听的。 念叨给小时候那个,像小魔王似的小姜沂听的。 夏日悬升至碧蓝霁空中,划开最后一点晨意,照彻如初,窗外鸟鸣清脆。 …… “姐!” “姐!您终于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男生,把这声姐姐唤得那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