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幻云絮两姐弟第二日便启程离开了,因着新太守也过几天才到任,谢重川暂管西陵事务。 几人不得不多停留几天。 狐玉换了人身又开始往极乐坊跑,他不仅自己逍遥快活,还诚挚邀请岑月和江映柳一同前去。 “世道早就变了,现如今女子进花楼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你们两个跟我一块去长长见识。” 江映柳不喜热闹,更别说往烟花柳巷之地凑,是以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还一本正经的劝狐玉:“你才化人形,贪色重欲,于已无益,倒不如静下来潜心修行。” 狐玉当着江映柳的面,一口一个多谢劝诫,转头就带岑月出门往极乐坊去了。 四五个涂脂抹粉,年轻貌美的少女围着狐玉喂酒,一旁被冷落许久的小倌不死心的拿起酒杯,娇娇弱弱的对岑月道:“姐姐,喝一个嘛~” 岑月一手拿纸,一手拿笔,正虚心朝一盘见多识广的姐姐求教,根本没空搭理他。 “如烟姐姐,你继续说。” 身穿烟红色石榴裙的女人笑得合不拢嘴,她纤细白嫩的手指在杯口摩挲,道:“小妹妹你算是问对人了,这天底下就没有姐姐搞不定哄不了的男人。” 如烟指点道:“其实男人生气很好哄的,你撒个娇服个软,再献上一个香吻,我保证他立马消气。” 岑月面色一红:“没有别的方法吗?” 如烟挑眉:“怎么?你做不到?” 旁边的女子笑嘻嘻打趣:“姐姐,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逮着谁都可以亲。” “滚。”如烟不客气的骂了一句。 如烟常年混迹风月场,为生计所迫,伏低做小,弯腰献媚,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到深处时,酥掉人耳朵的甜言蜜语,都是张口就来。 她恨铁不成钢的对岑月道,“小妹妹你脸皮不能这么薄,男人嘛,就是这样哄才有用。” “既然不能动嘴,那心肝宝贝,你得会喊吧?” 岑月尴尬道:“不是脸皮薄不薄的问题,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啊。” 如烟啧了一声:“不是那种关系,变成那就关系不就得了。” 岑月:“啊?不会好吧。” “很管用的。你按我的方法做,一哄一个准。”她嫣唇半张,媚眼流转, “不管是多冷漠的男人,只要沾了情爱,都是如此。” “有的还要死要活,恨不得连心都捧到你跟前。” 岑月:“有这么夸张?” 如烟在她耳边窃窃私语道:“一会姐姐再把这么多年积累的经验诀窍都传授给你,保你以后用得上。” 岑月狠狠点头,感动的两眼泪汪汪。 殊不知,如烟给她的是《头牌必须掌握的一百零八种姿势大全》,甚至还附上了自己的心得体会,岑月臊的脸红连连拒绝,但架不住如烟的热情,一定要她收下。 新太守到任后,谢重川交替好公务,才带着几人离开西陵。 薛阑一出来,岑月的眼睛唰一下亮了,他穿了一身绣着银色鱼纹的月白衣衫,清瘦挺拔,竟有几分说不出的矜贵雅致。 她清了清嗓子,预备实践一下自己的学习成果: “薛公子,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狐玉今日也穿了身新衣,不甘示弱的叫道:“我呢?我呢?” 岑月极为敷衍的扫了一下:“你?也就那样吧。” 狐玉气得要死,愤愤道:“没眼光!” 岑月油嘴滑舌道:“骗你的,仅次于薛公子。” 一路上两人吵吵闹闹,全然没有注意到某个角落不时投来的打量目光。 下一秒,胸口传来钝痛,薛阑呼吸一窒,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倏尔一变。 直至傍晚,几人停车休息,谢重川说与江映柳去前面村子借宿,让几人稍等片刻。 岑月转头才发觉薛阑的不对劲。 “薛公子,你怎么了?又...犯病了嘛?”岑月想起大夫说的体虚二字,犹豫一下,终究是没说出口。 她将薛阑扶到树下,准备和狐玉去打点水。 薛阑面色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一点力气,他看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眼色沉沉。 这边狐玉将水壶灌满,看到岑月怔怔盯着河岸边暗红的野果,一副蠢蠢欲动,想要采撷的模样。 “这果子有毒。” 岑月连忙缩回手:“真的?” 狐玉一脸“你竟然不知道,让我来卖弄一下学识”的模样:“嗯,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