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个巨大的牢笼,散发着绮丽的亮光,凡是被困在其中的画傀,须臾间便化作了齑粉。 薛阑脸色苍白,血顺着他的指缝留下,他感觉不到疼似的,落在一片狼藉的院中,试图把剩下的画傀也引入阵中。 岑月一进门就看见一大波画傀正朝薛阑涌去,她心下一惊,丢出的符纸瞬间化作火龙窜了出去。 “薛公子!” 自己的计划忽然被打断,薛阑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岑月心虚的有些急迫:“我们来救你了。” 薛阑掀开眼皮,道:“救我?” 岑月心跳突突的,硬着头皮扯:“是啊,谢大哥和贺公子也都来了。” 谢重川手中的符纸寥寥无几,撑不了多久,提醒道:“各位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离开吧。” “对对对快走。” 她拉起薛阑的手腕就跑,全然没注意对方惨白如纸的脸色。 等逃出来,岑月才发觉自己一手血,低头一看薛阑的袖口已被鲜血浸湿。 “哎你的手.....” 薛阑忽然跪倒在了地上,他额上生了层薄汗,长睫也湿漉漉的被汗水浸透,看上去十分虚弱的模样。 谢重川惊呼: “这是怎么了?” 岑月摇了摇头,就在众人诧异时,江映柳终于将沈卿制服。 她趁其不备,甩出流金鞭,缠住女人腰肢,狠狠一拽,沈卿重重跌落在地上。 “江姐姐?!”看清来人后,岑月惊喜的叫出声。 江映柳看到几人后,松了口气:“你们没事便好。” 接着她语气一沉,冲沈卿道:“带我们出去。” 沈卿没听见似的,看着岑月身上的嫁衣蓦然红了眼眶,她大笑道:“我为何要带你们出去?如今我落在你手中,恨不得把你们一同困死在这才好。” 江映柳语气隐约带了威胁之意:“哪怕魂飞魄散你也不在乎?” 沈卿并未吭声 贺云生却急了,他恳求道:“江姑娘不要啊,沈老板..并没有伤害我。” 沈卿有些惊讶,眼中有了一丝波动,似乎是没想到贺云生会为她求情。贺云生被她盯的有些脸红,默默移开了目光。 岑月注视着一切,忽然觉得或许贺云生并不需要她们来救。 沈卿她咬了咬牙,低声念了几句咒语,下一秒,众人便回到了云画坊。 江映柳脸色稍微好看了些,这妖还算良善,并非凶恶歹毒之辈。 沈卿被捆在地上动弹不得,她冷笑道: “我早知会有这么一天,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你和三娘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江映柳问 沈卿眉目间全然没了温和秀雅的气韵,只答:“杀便杀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 江映柳也来了脾气:“你害死了那么多条人命,就没个由头?” 岑月一转头吓了一跳,薛阑的脸色并不比死人好上多少,看上去随时都会晕过去。 “你怎么了?” 这一问,所有人目光都汇聚过来。 薛阑抿唇:“我没事。” 谢重川怕他晕过去,急忙催着他赶紧坐下缓缓: “薛公子在画境中杀了那么多邪物,肯定是累着了。” 岑月没说话,她低头扫了眼薛阑还在流血的手,道:“我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薛阑已经没有力气反抗,只由得她去。 那边沈卿面色悲愤,心有不甘,忽然对着江映柳疾声道:“今日你为了这些薄情寡义的好色之徒鸣不平,发难于我!又怎知我没有冤屈,没有苦楚!” 江映柳沉吟:“你且说出来,我自有判断。” 贺云生也劝道:“沈老板你若有什么冤屈不妨说出来,江姑娘一定会理解的。” 沈卿沉默片刻,开始娓娓道来。 原来她只是三娘的一抹怨气所生,因附着在画上生了灵智,这才幻化成形。 三娘自小便失去双亲,平日里卖绣品为生。 她心善手巧,十里八乡都愿意买她的绣品,及笄后她拿着攒了几年的钱,开了家绣坊。 三娘性子坚韧,又肯吃苦,她的日子越过越好,直到一天,她在山里捡到一个男人。 那男人满身是伤,称自己是进京赶考的书生,被山匪抢光了身上的钱财,还被打伤扔到这荒郊野岭。 江卿见男人可怜,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将人背回了家。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