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凝香浑身一震,表情惊疑不定。 “你是快刀门的人!”她质问道。 贺兰花明摇头。“是,也不是。” 凝香冷笑。“快刀门枉为江湖六大门派之一,行事竟然如此鬼祟。不仅派人日夜监视,竟然还敢夜闯闺房。怎么?若我不从,你们难道还要在这安定城中杀人不成?” 她的语调渐高,显然对快刀门已是积怨已久。 快刀门监视她的事被发现,贺兰花明倒并不怎么奇怪,虽然只短短交手过两次,但他已感受到这位凝香姑娘的功夫并不弱。 只是,她方才的声音已不算低,可此时床上躺着的那位却好似没听到一样,依旧睡得正酣。 “姑娘这气生得好没道理,谁家辛苦养大的儿子突然丢了能不心急?何况是快刀门这样的大门派。”贺兰花明笑道,手里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桌上的酒杯。 酒杯是空的,桌上还放着一壶酒。 “再者,若非顾忌这里是安定城,以快刀门的势力和手段,姑娘今日恐怕早已不在这温香院中了。”说完,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哼。我早已说过,孙惊雷不在这里,我也早已和他恩断义绝。无论是他的去向,还是他的生死,都已和我毫不相干!” 明明她的模样是那么美艳,说出的话却又是如此的绝情。 贺兰花明不禁“啧”了一声。“美人翻脸,竟比变天还要快,我倒有些为孙公子的痴情感到惋惜了。” 见他仍然端坐在桌前,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凝香似乎有些着急。 “我一介弱女子,无依无靠,自然是身不由己。孙郎即便对我再好,不能娶我进门也是枉然。我又何必巴巴的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她的语气不知何时变得温柔起来,犹如初春融化的溪流,缓缓流淌进贺兰花明的耳畔。 她的身体却比她的声音更加柔软,红裙一动,人已几步滑到了贺兰花明的身前。 只见她娇躯一软,整个人便无力般扑进了他的怀里。 那种淡淡的清冽花香又萦绕在他身边,只是这一次香味更浓,更诱人。 贺兰花明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怀里的美人。 美人顾盼生姿,一双美目似乎生出了钩子,直勾得人失魂落魄,口不能言。 美人的手臂轻轻搭在贺兰花明的脖颈上,纤细如玉的手指端起粉青色的酒杯,缓缓送到了贺兰花明嘴边。 她轻启朱唇,吐气如兰。“若公子肯怜惜奴家,给奴家一个依靠,奴家便都依了公子。” 贺兰花明嘴角越扬越高,眉眼里都是笑意。 他用手轻轻抚摸着她那光滑柔嫩的手,感受到指尖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僵硬,缓缓开口道:“酒是美酒,人也是美人,只是这酒里的‘美人恩’我实在是无福消受了。” “啪啦”一声,刚才还抵在他唇边的酒杯已然被主人愤然掷了出去,摔得四分五裂了。 怀里柔弱无骨的娇媚美人不见了,凝香浑身散发着冷意站在一旁,一双手因为被识破而微微颤抖着。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美人恩”来自南域,是极难得的一种迷药,只需一滴,便可让人昏睡不起。 但它之所以被称作美人恩,却不仅仅是因为可以迷倒人,而是喝下这药的人,会在梦里与美人交欢,赴一场巫山云雨。 因为这药霸道,醒来后,无论内力再高深的人,都会浑身无力,久久不能恢复。 这么多年,她一直用这药来自保,没想到今天会被人一眼识破。 “这药无色无味,原本我是察觉不到的。只是这床上的人,睡得实在是过于香了,不得不让人起疑。”他边说边瞥向床上的王员外,满脸的戏谑。 凝香见美人计破,再无计可施,只是侧过身子冷冷瞪着他,眼底满是警觉。 贺兰花明却并没有靠近她,而是往窗边走去。 那里放着一盆花,虽已是深夜,花却开得正盛。 粉色的花瓣尽情的舒展着身姿,毫不吝惜地展现着自己的美丽,哪怕只剩这一夜的欢愉。 淡香幽雅,贺兰花明不禁赞叹道:“好香。” 一声极轻的冷哼从凝香鼻间发出,贺兰花明似是并未察觉,扭头笑着问她:“不知这花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凝香冷冰冰地答道。 贺兰花明哑然失笑,仍是不死心地追问道:“姑娘养这花,却连名字都不知道吗?” “见这花开的好看,我便带回来养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