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现场在五金大厦,死者是报社老板何水生的儿子何炎。 报案人是何家的保姆。 根据口供,保姆说她是早上十点过来的,然后十点十分的时候去给何炎送早餐。因为知道何炎有网瘾,经常通宵打游戏,所以当瞧见何炎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倒靠在电竞椅上时,她并没有起疑心。况且当时房间里十分昏暗,电脑屏幕也是暗着的,她自然而然地觉得,何炎是在睡觉。 大概十一点半,保姆把房子清理干净准备走了,临出去前她又往何炎的房间看了眼,却发现何炎的脑袋仍旧悬在半空。保姆担心何炎的脖子出问题,便想着喊醒他让他上床。结果喊了十几声都不见回应,等打开手电筒站到何炎面前,保姆才发现何炎已经死了。 他身上满是往外冒血的齿痕,脸部糜烂,喉咙断裂,有三公分长的喉管是暴露在外面的。 紧接着保姆就报了警…… 蔡猛和李绍琛赶到五金大厦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了。 当时何水生家门口围满了人,苦于打不开门,他们只能不停的敲门。 蔡猛知道门锁密码,但他只把李绍琛给带了进去。 “你们就在门外候着,”蔡猛握住门把手,扭头冲着身后的人吩咐道:“等我消息。” 众人齐声应好。 这时门被打开,蔡猛先一步走了进去,确认安全之后他才扭头示意李绍琛往里进。 他往前只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然后便听见了深深的呼吸声。他哽咽着说: “水生,我来了。” 客厅的大灯开着,四周的视野很好。 但那间摆着电竞椅,桌上电脑亮着,地面上血迹还未完全干透的房间却是空的。 何炎不见了。 沙发上则坐着一位戴银丝眼镜的中年男人,他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蔡猛。 他瘫坐在沙发上,手上全是血,脸色煞白,嘴里叼着烟,却一直没有点燃。 蔡猛又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水生?” 何水生眼神空洞地望着蔡猛,他嘴巴嗫嚅着,好几次都要张口说话了,可最终还是低下头选择了沉默。 他摘掉眼镜,另一只手扶着额头,毫无征兆地冷笑了两声。 蔡猛赶忙加大步子往前走,他抓着何水生的肩膀,蹲了下去。 不等开口,何水生便情绪失控,随即嚎啕大哭了起来。 蔡猛向前挪了半步,忙把何水生拥进怀里,不停的轻拍他的后背。 而在断断续续的哭声之外,浴室里的水流声竟逐渐大了起来。 淅淅沥沥的花洒声中,隐约还能听见歌声。 蔡猛推开何水生,问他: “何炎是不是在浴室?” 何水生突然就停止了哭泣,然后又变成了先前那副双眼无神的游离状态。 “何炎是不是在里面?”蔡猛用力摇晃着何水生,声音也随即大了起来:“是不是?” 何水生苦笑了两声,随即不经意地伸直手臂往前推。 看着似乎没怎么用力,可蔡猛却毫无征兆地跌坐在了地上。 何水生斜眼瞥了眼蔡猛,而后别过头去。他从兜里拿出打火机,颤抖着把火送到了嘴边, 刚吸第一口,浴室的门就开了。 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在缭绕的热气之中,气势汹汹地走来。 她停在何水生面前,伸手抢走了烟,而后像是失去痛觉一般,直接用大拇指捏灭了火星。 “何水生,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她不断戳着何水生的脑袋,大骂道:“儿子闻到烟味会咳嗽,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她脸上的妆已经花了,脚上没穿鞋,红艳艳的美甲显得格外突兀。 何水生僵僵望着女人,然而不等他开口,女人便转过身去又要回浴室了。 蔡猛见状忙挡在女人面前,将她逼停在原地。 女人到这时才发现屋子里有其他人,她皱着眉打量蔡猛和李绍琛,最后冲着蔡猛笑开了: “老蔡?好久不见,你最近还好吗?” 蔡猛垂眼点了点头:“还好。” 女人轻拍着蔡猛的肩膀: “你跟水生先聊着,我去给儿子洗澡,洗完就去给你俩兄弟做饭啊。” 说时,女人转过身去,却发现李绍琛已经钻进了浴室。 她被吓得尖声惊叫了起来,随即疯了似地往前冲。 蔡猛又拉住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