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猛把木门关上,然后戴上监听耳机坐到透视玻璃旁。 另一边,苏萍似乎还没意识到张媛的存在,她仍旧低头对着自己的双手发笑。 直到注视她良久的张媛突然张口喊了声妈,她才犹如被闪电击中,身体猛地打了个寒颤,然后无神的双眼瞬间就变得能够聚焦了。 苏萍望着张媛,双手不住的要往前伸,身体也不停的要前倾,情绪肉眼可见的激动。 站在一旁驻守的警卫见状立刻上前,正要上手控制苏萍,却被张媛给喊住了。 她泪眼婆娑的祈求道:“让我来,我能让她冷静,你们相信我好吗?” 两名警卫互相看了看,旋即一齐看向玻璃。他们知道蔡猛肯定在关注里面,所以试图得到上级的指示。 蔡猛连忙下达了后退的指令,声音传达到警卫的耳麦里后,他们便立即做出了相应的举措。 张媛连连道谢,直到警卫退到墙角。 她抓住苏萍的手,眼睛里含着泪光,十分温柔的说道:“妈,我是媛儿,你别害怕,没人会伤害你。” 苏萍能听懂张媛的话,她像个无助被欺负的小孩突然找到了靠山,伤心的哭了起来。哭着哭着,她的鼻涕就流了出来,起初她还会深呼吸以防止它流到嘴上,后来干脆就不管了。 她指着站在墙角的警卫,很是小声的哭诉道:“他们把我关在这里,还把我锁在椅子上。”她眼神躲闪,时不时要停下去提防警卫: “媛儿你带我回家,我想回家……” “他们不会伤害你,”张媛站起身,一边给苏萍擦鼻涕,一边耐心解释,“这些人啊都是我的朋友,他们是看你自己在家无聊,所以才把你请过来玩的。” 说着,张媛捏住苏萍的鼻子:“来,擤鼻涕。” 苏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涨红着脸往外呼。不等张媛坐回到座位上,她问说: “那你爸自己在家,他该无聊了。” 张媛把纸攥在手里,说:“我爸去外地了,短时间不回来了。” 苏萍不相信:“你爸去外地啦?” 张媛点头:“公司派他出差,这次少说得小半年,他走之前不是和你都交代了吗?” 苏萍突然就情绪崩溃了,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你爸就是嫌我走不了路,不带上我,以前我扛着一袋大米能走五里地,他半夜都得带我上市里看电影。” 她越哭越大声,张媛的小声提醒丝毫不起作用。 为了不弄出更大的洋相,张媛从身后抱住了苏萍,可是没等她说出安慰的话,苏萍突施冷箭,直接咬住了她的手。 然而张媛吃痛的第一反应竟不是抽离,竟是试图用言语让苏萍松口。 当然最后还是警卫捏住了苏萍的脸,才强行让叫她松了口。 另一边蔡猛立即让人去叫医生,随即推开木门冲了进去。他高大的个子以及凶神恶煞的神情,瞬间就喝止住了疯癫的苏萍。 她旋即低下脑袋,又自言自语了起来:“就怪你这个狐狸精,是你让你爸不带我的,都怪你……” 蔡猛让人把苏萍从后门带走,然后扶着受伤的张媛从木门离开。 “实在对不起,”张媛的脸色有些苍白,她满是愧疚地说道:“给您添麻烦了。” 蔡猛没说话,他扶着张媛坐下,然后医生一进来,他就让开了位置。 医生蹲下身子,从医疗箱里拿出镊子,棉花,酒精和碘伏。他抓着张媛的手上下打量:“伤口的咬痕很深,而且还在流血,必须得打破伤风,否则很有可能感染。” 张媛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没必要吧医生,这是我妈咬的,又不是野生动物咬的。” 医生没回应,他用酒精给张媛清洗伤口,然后用碘伏浸湿棉花擦拭。 这种深度的伤口,按理来说触碰到酒精会很疼,可张媛却全程一声不吭。 清理好后,医生拿出一大一小的两个小玻璃瓶,也没用砂轮,只是用食指弹了两下,然后很是轻松的摘掉了玻璃头。 在医生用针管吸药剂的时候,张媛又说:“小时候和同学打架,抓咬是很正常的事,所以真的不用打破伤风啊医生。” 医生排掉针管里的空气,然后用镊子夹了点棉花,浸湿酒精后在张媛的胳膊上擦拭。 “放松,”说着,针就已经扎了进去。 等针拔出来,张媛似乎才感受到疼痛,忍不住嘶哈了一声。 医生把刚用过的医疗物品全都装进了袋子,然后合上医疗箱。他拎着箱子站在张媛面前,回应她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