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的污渍根深蒂固,光明甚至很难照到它,可他是见过无数难堪的人,也感受过正义,所以他不应该沉默,反而需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样当黑暗面困住他时,他才有可能抓住别人伸来的手。 可他也同样清楚,自己未免想得过于美好了,因为只有他是在游戏人生,他可以死了之后又无限重生,但其他人不行,他们死了就是死了,亲朋好友是得披麻戴孝的。 于是思量再三后,李绍琛假装顺从:“是啊,没了警察证,咱们再想深入调查,就会遇到更多麻烦,看来是真得提前退休了。” “咱俩很难在这种事上达成一致意见,今儿可真是巧了。”胡庇煌瞧见李绍琛也想着退缩,他瞬间就有信心了,毕竟待会要面对的是陈夕,那可是出了名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实打实的一根筋。 所以他决定赶紧拉拢李绍琛,这样二对一,兴许还能有胜算:“咱们回去把这事给夕姐说的时候,一定要先把老蔡搬出来压场,然后态度一定要坚决,要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李绍琛频频点头。 此刻天空明朗,微风阵阵,路上悠然说笑的人许多。 他们似乎都在享受今晚的夜色,然而在高楼的隔间里,一个男人却长跪在地,正在受鞭刑之苦。 拿鞭子的女人着一袭绿袍,脚踩高跟鞋,她每挥动一次手臂,男人的背上就得多出一道血痕。 “废物!”女人边打边骂,“废物……” 男人的身子在被抽打时不断前倾,他紧紧咬着牙,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女人越打越上头:“让你放火,房子是烧起来了,让人跑了……” 她手酸的不行,歇了很久还是没缓过来,最后干脆扔掉鞭子用脚踹: “人跑了,那这房子还烧个屁啊!” 只一脚,男人就倒下了。 鞋跟刚好击中男人的脊椎骨,差点没让他断气。 男人双手撑地艰难的爬了起来,然后余光中瞥见了躺在旁边的另一个男人。 那是疤哥的亲弟弟。他此刻脸色煞白,两只眼睛圆圆睁着。 男人伸直手凑近对方的鼻子,已经没了呼吸。 再摸身子,也都凉透了。 他猛地把手缩回,转头去找张媛,满脸的惊恐: “死……死了,他死了!” 张媛用湿巾擦了擦手,她绕过桌子,慢悠悠地坐下。 “死了就死了。”她把湿巾揉成团,扔到男人身前, “帮忙把眼睛盖上,谢谢。” 男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就因为对方不能吃痛喊了两声,就活生生把人给打死。 如今非但不愧疚,甚至还表现出一种杀死害虫的自豪感。 凭什么?为什么? 有钱有势就能视人命如草芥吗? 男人心中燃着一团怒火,可还没一吐为快就自动灭了。 他颤颤悠悠地捡起地上的湿巾,打开后盖在疤哥弟弟的脸上,随即扑通一声趴下。 他重重地给张媛磕了三个响头。 “是我废物,是我废物。”他边说边扇自己,扇完继续磕头, “怪我没把窗户锁死,怪我办事不力。” 张媛拿起指甲刀,低着头修指甲:“你说你该不该死?” 男人顿了两秒,磕得更用力了:“该死,我该死,但是……” “那你死吧。”张媛把指甲刀扔给了男人,冷冷的说道: “这东西可能有点钝,你往脖子上扎的时候稍微用点力。” 指甲刀在地上滚了两圈,最后停在了男人面前。 银器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凌冽的寒光。 他知道,即使自己不动手,也难逃一死。 在张媛手下办事就是两个极端,成了便能在龙巢平步青云、便能家财万贯; 若是没办成,那么就会有几千种死法等着你。 男人抬头望着张媛,她眼神里满是戏谑的味道,自己在她面前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白鼠。 他心想既然横竖都是死,与其任人玩弄,倒不如殊死一搏。于是他咬紧牙捡起了地上的指甲刀,然后打量着自己与张媛之间的距离。 相距不到两米,迅速起身后接三个箭步,至多四秒就能跳到张媛面前的桌子上。 而后趁她反应不及,直接将她扑倒。 “这把指甲刀,要刺穿的,应该是你的喉咙!” 男人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