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夕对阿谀奉承没感觉,她让胡庇煌赶紧去办事,然后自己拿起香蕉吃了起来。 吃到一半,她先给老蔡打了个电话,想让他把苏萍和张佰的手机信号暂时性屏蔽掉。 她担心苏萍会起疑心给人打电话询问。 这会儿蔡猛正在龙鑫大厦处理一起新案子,轮番打来的电话让他很烦躁。 他把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放了回去,摁了下耳机,但接通后没说话。 是警司长打来的。 另一边,李绍琛已经把疤哥家以及他周边的所有网吧都找遍了,就是不见对方踪影。 说实话他现在越发觉得来找疤哥是个愚蠢的决定了。 来告密的三人已经有两人挂彩,凭什么疤哥能侥幸活下来? 而且就算他活着,且成功出现在了大众视野,那也极有可能会是张媛故意留下,以混乱拖延调查进展的幌子。 与其奢想从人影都捕捉不到的人身上要线索,倒不如自己去找来得实在。 毕竟疤哥周围已经有很多便衣警察了,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其实也无伤大雅。 于是他又叫了辆车,决定先去贫民窟和陈夕,胡庇煌汇合。 从苏萍家门口下来时,刚好看见俩人蹲在台阶上,表情都很凝重,看起来事情的进展并不是很顺利。他挨着陈夕坐下,语气十分轻柔: “怎么,苏萍把你俩的计划给识破了?” 陈夕叹了口气,没应声。 李绍琛拍了拍胡庇煌的肩膀,转而问他:“大老爷们的有话赶紧说,别哭丧着个脸,没意思。” 胡庇煌撑着脸叹了口气,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结束了,全都结束了。” 李绍琛清楚他们俩的脾性,要真是坏事,早就已经在自己耳边嘀咕了几千遍。能让他们沉住气装难过的事,多半是好事,因而他也装出莫名其妙的模样,陪着他们继续演:“什么结束了?” 胡庇煌又叹了口气,他的嘴角上扬得虽然很隐蔽,但李绍琛还是发现了。他耐心地问说: “你们遇到什么瓶颈了,赶紧说啊。” “苏萍全都招了,哪还有什么瓶颈啊!”胡庇煌耸了耸肩,看似无奈,实则内心荡漾:“人家把作案的全部细节都讲出来了,我已经录音而且通知老蔡了,现在就等警察过来抓人。” 李绍琛以为会是好事,没想到却是个糟糕透顶的消息。 他轮回那么多世,见过无数种类型的杀人凶手,尤其是喜欢虐待尸体的人,他们是绝不可能轻易松口,并且承认罪行的。 除非他们面对铁证如山的证据,又或者觉得玩弄追查自己的人已经玩够了,兴许才会素手就擒。 而这两样,在案件刚开始的阶段,根本就不可能具备。 现在只能推向一个结果,苏萍也成为了替幕后凶手牺牲的棋子。 他还是想了解一些其中的具体细节,又问胡庇煌苏萍是在什么情况下招供的,胡庇煌说: “当苏萍得知张媛需要骨髓救命的时候,她表现得很激动,而我也装模做样的采了点她的血,然后告诉她血型不匹配,结果她突然就崩溃了,说自己就是张媛的母亲,怎么可能不匹配。我没和她纠缠,带着陈夕就离开了。” 李绍琛觉得试探嫌疑人的心理防线没问题,于是他没搭话,静静听着。 这时胡庇煌点了根烟,脸上尽是得意的神情。他淡定地吸了两口,正要说,结果陈夕看不下去了,抢话道: “我们刚出去老胡就想到新点子了,了解完他的大意后,我觉得可行,咱俩就又进去了。然后老胡就告诉苏萍,说张媛刚把杀害张佰的事给认了,现在需要她跟我们去警局协助调查,没想到苏萍直接从轮椅上栽了下去,躺在地上哭了很久,一边哭一边咬牙切齿地讲述着自己杀害张佰的详细过程。” 胡庇煌连连点头:“我当时反应非常快,把苏萍的作案过程全给录了下来。” 说着,他把手机递给了李绍琛。 李绍琛此时的表情格外凝重,他避开手机站了起来,紧接着推开门走进了院子。 这是一间青瓦房,灰色为主调,搭配着砖红色坡屋顶,院子里住着时令果蔬和花草,正中央则坐着一个齐肩短发的中年女人。 她低垂着脑袋,抽噎声若隐若现。突然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和李绍琛对上了眼。 眼神碰撞后,苏萍先躲开了。 而李绍琛一直在盯着她的轮椅,那是用最先进的钛合金打造而成的,内置神经操控系统,且全球网络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