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灯关了。 躺下前他抢走了盖在李绍琛身上的被子,紧接着翻滚了几周,将自己整个包裹了起来。 他在心里咒骂着:“让你不听老子说话,冻死你!” 窗外,已经成为附近工厂污水收纳站的池子,在月光和路灯的照射下,乌黑乌黑的活像一颗巨型宝石。 偶然还能听见有东西翻身跳进水里的咕咚声…… 天刚微亮。 搭建在水面上的木板,此时已经爬上了四只乌龟。 它们的龟壳和四肢在污水的侵泡下早已变成了黑色。 “胡庇煌!” 一声叫喊把还在熟睡的两人都给吓醒了。 “你他妈睡觉把被子全给占了?”陈夕穿着牛仔长裤,上身一件灰色卫衣,双手抱胸,面目憎恨地站在床尾。她指着睡眼惺忪的胡庇煌骂道: “你怎么这么自私?” “不是,”胡庇煌揉着眼睛坐了起来,不紧不慢的胡诌道,“阿琛他热,盖不住被子,我怕被子拖地,所以就把自己给缠住了。” 说着,他转身看向李绍琛:“是吧?” 李绍琛压根就没听清胡庇煌说什么,只听见了两个字是吧。他都没去想是什么意思,胡乱点了个头。 陈夕无语了。她翻了个白眼,咬着牙问说: “那两位少爷能起床了吗,今天还办事?” 胡庇煌抬起手,眯着眼睛看了许久,最终把时间给报了出来: “七点四十二又三十三秒。” “哦不,四十一秒了。”他挥了挥手,笑着改口道。 “我数到三,没下床的这个月大扫除他全包了。”说着,陈夕面带微笑地做出了让人闻风丧胆的倒计时手势。 “三——” 俩人瞬间就精神了,然后光着膀子像泥鳅一样滑到了地上。 陈夕看着俩人鸡窝一样的发型,还有藏在眼角的眼屎,不觉又叹了口气。她像老妈子一样啰嗦了起来: “你俩赶紧给我去洗澡,把身上的泥都搓搓,还有……” “快跑吧兄弟,”胡庇煌拉着李绍琛就往浴室去,“再待着,他准得给你胎记的位置都爆出来。” “我没有胎记啊!”李绍琛说。 “哎呀你快别吱声了。” “哦!” “你先洗去吧,我拉个屎。” “行。” 陈夕把床上的被子叠了,狗粮也泡了,然后便抱着布布在沙发上玩了起来。 “夕姐,厕所纸不够啊!”十几分钟后,胡庇煌打开了一点门缝,扯着嗓子求救道。 “你放屁,”陈夕抱着布布直接站了起来,“我昨晚刚拿进去一卷纸。” “是,但我刚把纸掉马桶里去了。” “那你用手吧。” “别啊,你给我再拿一卷呗。” “不是你残废手啊,那新拿的纸你就全给糟蹋了?” 胡庇煌没接话,他在心里倒数着,果然五秒钟后,陈夕就气呼呼地走了过来,然后把纸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再他妈掉马桶,我把你的皮剥掉当纸用,听见没?”陈夕警告道。 胡庇煌赶忙把门掩上,然后连连应好。 “刀子嘴豆腐心,吓唬谁呢!”他轻声嘀咕着。 那边刚审完犯人的蔡猛独自一人从局里出来了,他就近找了个摊子,要了碗馄饨和三屉包子,满面愁云的吃着。 吃到一半他给陈夕打去电话,让他们仨现在都来早餐摊。 四人会面的时候,李绍琛和胡庇煌的头发都还没有完全干。 蔡猛把最后一粒包子送进嘴里,转身又要了三屉包子和三碗馄饨。他盯着胡庇煌问说: “昨晚没跑过瘾,早上自己加练了是吧?” “什么啊,是听说要来见你,我哥俩才特地洗了个澡。”胡庇煌说。 “不洗不行吗?”蔡猛打量着三人问说。 胡庇煌摇头:“不行,这是最高礼仪,代表我们很尊重你。” 蔡猛:“明白了,平常不洗是吧?” 胡庇煌正在想怎么接话,蔡猛又说了起来: “咱龙巢是岛啊,四面环海,海水又都是可以转化成淡水的。所以没必要省水,况且水费又不贵,澡是可以允许勤洗的。” “你说得有道理,”胡庇煌一边点头应好,一边张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