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那一瞬间,李绍琛的脸上露出了跋山涉水终登顶的幸福感。 光打在身上的时候,他差点都想哭了。 胡庇煌晃晃悠悠的往里进,鞋都没顾得上脱,就直接躺在了圆沙发上。 “谁他妈又不脱鞋?”浴室里的陈夕听见了硬鞋底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火气瞬间就上来了: “你拖地吗胡庇煌?” “我现在是病人啊大姐。”胡庇煌闭着眼睛很委屈地说道。 “病人不挨打吗?”陈夕的声音更大了。 沉默。 胡庇煌翻身坐了起来,他把鞋脱了,然后赤着脚把鞋摆到了门口的鞋柜上,回来的时候抽了两张湿巾,跪在地上把刚踩过的地砖都给擦了一遍。 完事他把湿巾揉成团扔进垃圾桶,又躺下了。 这时布布从陈夕的房间里跑了出来,它站在门口摇了摇尾巴,四处张望后,小跑着跑向了李绍琛。 李绍琛赶忙蹲下身子把它给抱了起来。 这是一只黑灰色的田园犬幼崽,是陈夕捡回来的,叫布布。 他挠了挠布布,布布便四脚朝天整个翻了过来。 “自己在家无聊了吧?” 说着,他抱着布布往里走。 发现笼子里的碗空着,他赶忙把狗粮给泡了,然后把布布放进了笼子。 “你慢点!”李绍琛看布布狼吞虎咽,笑得可开心了。 就在他看狗吃饭的时间里,客厅已经响起了呼噜声,加之花洒不流水了,声响就显得更加振聋发聩了。 李绍琛吓得赶忙去翻抽屉,想着先把耳塞找出来以免夜晚失眠,结果发现柜子和墙壁的缝隙里有个发光的东西。 费尽九牛二虎捡出来一看,是一串银项链,还吊着一只兔子 李绍琛起初没在意,把它放在桌上后便继续翻柜子,结果翻到后面他突然就醒悟了。 这是刚认识陈夕的那一年,他自己用积攒很久的零花钱买的。 本来打算给陈夕当生日礼物的,可要送的时候自卑心发作,觉得太廉价便没送出去。 后来赚钱了,能买贵的东西了,这条项链就彻底被遗忘了。 “你蹲地上干嘛呀?”陈夕穿着睡衣出来了,头上还裹着浴巾,像顶着一个淡绿色的瓷器瓶。 “没事。”李绍琛捏着项链站了起来,他指着布布岔开话题道: “狗粮我喂了,你把头一吹赶紧睡吧。” “行。”陈夕把裹在头上的浴巾拆了,侧着脑袋擦头发的时候,还不忘数落胡庇煌两句: “每次睡觉都得开着电钻,呜呜呜的,真他妈烦人!” 李绍琛笑了笑,没接话。 “晚安阿琛,晚安布布。”陈夕挥了挥手,趿着拖鞋回屋了。 李绍琛也挥了挥手:“晚安。” 等陈夕一进屋,他就在客厅四处转悠了起来。 他得想个办法再把项链藏起来,否则到时候被谁发现了,又得多一场没必要的后宫猜疑大戏。 “把它扔到沙发底下去呢?”李绍琛心想。 这个行不通,陈夕每次大扫除都得移动家具,扔那里不用半个月就得被发现。 “放吊灯上呢?”李绍琛抬头。 也不行,大扫除的时候家里没有东西能逃过被洗的命运。 “阿琛,你来一下。”陈夕突然出现在了门口。 “哦,”李绍琛愣了愣:“来了。” “你帮我吹一下头发,”说着,陈夕直接把吹风机塞给了李绍琛,然后拿着从狮子山头抱回来的花又进了厕所。 “我想给美女樱剪一下放进花盆里。”她说。 “好,没问题。”李绍琛又摸了摸裤兜,确定项链在里头之后,他拿着吹风机跟了进去。 “门也关上吧,吹风机动静太大,别吵到胡庇煌了。”陈夕已经低头剪起了花。 李绍琛应了声好,随即小心翼翼地把门给合上了。他往前走了两步,在离陈夕半臂距离的位置停了下来。 结果吹风机刚摁下去就被打断了。 “你离我近点啊,”陈夕透过镜子,眉头紧皱的看着李绍琛,“你是在吹头啊大哥,不是做广播体操,咱俩不需要隔那么远,懂吗?” “行,我知道了。”李绍琛红着脸又往前走了两步。 “再往前。”陈夕拿起剪刀,面露凶色的对着镜子里的李绍琛比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