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老师的心情很是崩溃。
他当初来的时候,真以为这是个肥差(),气色不要提多好。
直到家长们在看到作业情况以后化身为巨蟒。
巨蟒?()_[((),蛇,特长是绞杀人类,以及一切动物。
八个学生的各科作业只能用一言难尽来形容。
选项只有ABCD,但是就有人可以写个E。
英语作业要把单元单词每个抄写六遍,愣是有高中生能把g抄成9,最后一本子英语单词写得像账本。
至于数学物理化学,那就是绝症区的传染病区。
家长化身巨蟒时,一半情绪是极度亢奋的不甘,一半是对现实的恐惧和绝望。
“小朱老师!!小朱老师你帮帮我孩子啊,你不能只教老董他们家儿子啊!!!”
“你们讲的我都听懂了他怎么还不会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到底会不会教学生?!”
“怎么三个小时了他还在写数学作业?他有九科,九科啊!他这样怎么回家?!”
小朱老师被摇肩摇到脑浆子快成了豆腐脑:“麻烦您放开我,放开我一下!!”
“这么多学生在这咱们事情得一样样解决对不对!”
巨蟒般的家长不仅勒到老师有些窒息,还会因为辅导作业出现直接勒脖子的激动情况。
“你看题目!看清楚!睁大你的狗眼!!”
“又在发呆又在玩橡皮你今晚到底想几点钟回家!昨天陪你熬到十二点你看看老师的眼睛都熬红了!!!”
老师们在辅导作业外,还要抽空把学生们的脖子从家长手里抢救回来。
您各位监督写作业不用拿着皮带监督!教鞭也麻烦放下来!竹枝扫帚更是不行!!
还有表达愤怒的方式能不能不要靠愤怒嘶吼和掐脖子,八个小孩已经有五个在哭了真的可以了!
源源不断的破防值汇到了柯丁账上,后者睡觉时嫌它们太吵,不假思索地拍了静音键。
系统默默目睹全程。
整个公司,像你这样凡尔赛的也就五六个。
其他五六百个员工,你知道他们挣破防值有多难吗。
智脑已经明里暗里过来巡查七八次了,咱没有刷分这事简直说都说不清楚!
深夜里,小混混们在哭着学三角函数和不等式,大混混在抽着烟疯狂思考报复途径,蓝姐在笑眯眯地数钱以及规划商业版图。
只有某人睡得乐不思蜀,拥有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睡眠质量。
人生的差距也许就在于此。
刀爷,二十九岁,因故意伤害罪曾坐牢五年,牢中‘表现良好’减刑两年,目前还有七八个能使唤的成年打手。
他还算清楚利害关系,知道杀人偿命不能做得太过火,但又为了维护自己在街区的名声和威信,必须要让唐知这个混小子付出血的教训,以及把相关威慑力拉满。
这事要办得巧,
() 办得不动声色,不能再惊动任何一个警察。
想来想去,还是挟持到暗巷里揍到服气最好。
刀爷从十几岁就在混江湖,如今奔三的年纪,见过的软蛋不计其数。
戴眼镜的,能考上大学的,考过几个证认识字的,在拳头铁棒下都能屁滚尿流,读太多书最后还是只能装孙子。
唐知只不过是这些人当中的又一个继任者,他打听过了,这人和蓝姐关系不深,平时都不怎么照面,每天除了上学就是回家,一蹲一个准。
打听到这里,刀爷甚至有几分想笑。
也是,董原一个傻逼,能拿着大把的好资源折腾出这么个笑话,连入室抢劫的罪名都被人摁在头上。
蠢,太蠢。
麻袋一套,黑棍一敲,去他妈的摄像头。
他主意一定,立刻吩咐了人,在周三傍晚的学校门口蹲点。
放学铃一响,小鸡崽般的大量学生涌出校门,没过多久唐知就冒了头。
殊不知,蓝姐早就猜到他会被报复,照例打电话问了问。
“要保镖吗?”
“不用。”
“你不怕出事?”
“他们不怕出事就好。”
蓝姐啧了一声,虽然对这个身份成谜的青少年充满疑问,但聪明地选择什么都不打听。
唐知背着书包往外走,依旧是白白净净的清秀样子。
没等他多走几步,混混们已经前后跟上,其中一个如同开玩笑般搂上他的脖子。
“兄弟,请你喝杯茶,走吧?”
唐知不但没有反抗,而且还很乖巧地点点头。
“好啊,去哪?”
搂脖子的那人没想到他会这么配合,自己都有点愣。
一般人的反应不都是像小媳妇一样拧巴反抗,还要露出不可侵犯的样子吗。
盯梢的人立刻问刀爷:“该不会有诈吧?他和警察串通好了,要搞咱们?”
刀爷阴晴不定地给另一波人打了电话,后者表示暗巷前后绝对没有条子,而且派出所那边也没有任何异样。
混混们再看向唐知时,有种本能的不舒服。
这小子怎么就脚步轻快地跟着人去小巷了?
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