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若有所思,在林梦的追问下,她又缓缓说道: “当年,我年纪尚小,跟着商队去春阳镇采药时,一时贪玩迷了路,正巧下了一场雨,天黑路滑,不小心受了伤。 那个时候你爹正在山上尝百草,我在山洞里避雨,刚巧遇到了你爹。 他温柔体贴,为我上药。 当时的他虽然寒酸,倒也十分俊俏。 那场雨,一连下了半个月,我们被困在山洞里,根本无法行走。 只有一些采些野果子充饥,我从未受过那样的苦,但和他在一起,却一点也不觉得。 时间久了,我们两个便对彼此有了感情。” 林梦听着林夫人的话,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那样的两个人曾经也萌生爱意,或许曾经也真心相爱啊。 如今,怎么会是两两相望,唯余失望呢? “后来,雨终于停了,我爹派来的人在山洞找到我,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擅作主张把你爹带回了家。 我爹那么傲娇的人,经不起我的软磨硬泡,怕我名声不保,终于服了软。 而我,也心甘情愿地嫁给了他。 他聪明好学,自从成亲后,他便不再从医,一心钻研学做生意。 后来,我爹病逝,他便把这铺子接了下来,然后改名林家药材铺。 在他的不懈努力大,林家药材铺终于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再后来,你就知道了。” 林梦一直注视着林夫人的神情,她从最初的甜蜜逐渐变得悲伤。 林梦很抱歉,又一次提起她的悲伤事。 只是,林夫人看向自己时露出的痛心,应该是难过女儿也不幸步了自己的后尘。 林梦赶紧安慰着林夫人,“娘,感谢您让我出生在这个世界,我现在很开心有您这样的娘亲,是我最大的幸福。” 她笑嘻嘻地说着,林夫人多少有心欣慰。 林梦安抚着林夫人,她心里却有些诧异。 没想到,林昌安之前竟然也是郎中。 可是,他竟然弃医从商了。 这些事,林梦现在才知道,还真是有些意外。 林梦岔开了话题,二人互相帮忙熬制着解药,半晌一下过去了。 熬制解药是一个不得了的功夫,慢工出细活。 林梦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自然是不敢懈怠。 可在悦来客栈里,有人却坐不住了。 一间看起来有些昏暗的地下密室,一个女子坐在桌旁,那摇曳的烛光照在墙上,映出了一个女子的侧脸。 她的身后有一男子,直直地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女子缓缓扭过身来,右脸的脸颊上,有一块灼伤的大疤痕,周围的皮肤看起来也逐渐褶皱。 这样一张脸,在烛光的映衬下乍一看还有些吓人。 可身后的男人却丝毫不慌,仿佛他已经习惯了。 从她衣着看去,这样子分明就是那白日里“误伤”林梦的四娘。 此刻的四娘,眉眼间全是幽怨! 只见四娘脸上都是怒气,她正用力拍了下桌子,心里非常不快。 “岂有此理!这个小妮子才回来桃花镇竟然就处处与我作对,这点小事还要我亲自出手吗?” 四娘的声音尖锐而锋利,她满身怒气,只能用怒吼宣泄着不满。 在这黑布隆冬的密室,任由她如何喊叫,在外面也不会听到一丁点声音。 这是周富贵专门为她量身订制的,这间密室和三楼的房间刚好连通,上达雅间,下可从密道去往别的地方。 藏身之处,实属难得。 周富贵见她又发了火,赶紧安慰道: “四娘,大夫说了你不可以动怒。” 那女子听到后,仿佛更加生气了。 “不要生气!不要动怒?我现在这个鬼样子都不能出去呼吸空气,我活得生不如死!” 四娘撕心裂肺地吼着,眼里滚落着滴滴眼泪。 这难道是自己想要的吗? 周富贵见她这个样子,上前扶着她的身子。 “四娘!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周富贵眼里充满心疼,可是面前的人儿却不为所动。 “你?你算什么!” 四娘突然奋力甩开了周富贵的手,直直瘫坐在椅子上。 “不要喊我四娘!你只不过是一个下等人!” “我落永姬,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