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如此,不至于对人不行吧。 她厚着脸皮装没听见:“我想我可能需要先观察观察,等待进一步治疗,江医生你说呢?” 她扎巴扎巴眼睛,发动攻势,果然江检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话茬问她:“你想怎么观察?” 黎梦妧说:“这样吧,我勉为其难住去你家,方便你观察我的病情,我吃点亏没事的,为医学献身嘛。” “噗——” 江检一口咖啡没含住,在喷出来之前转了头,喷在了眼前的空地上。 “……” “……” 黎梦妧眨眨眼睛,维持着标准的八颗牙笑容。 江检深吸口气:“……” 再吸一口。 又吸一口。 还是不知道说点什么,这种观察方式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江检都快怀疑她是不是也和那群小姑娘一样。 他看着她,黎梦妧笑得很真诚,真诚得甚至有点谄媚,算了,未来可能是一家人。 江检问她:“给你个机会,说实话。” 黎梦妧装傻:“什么实话,这就是实话啊,说不定我这是医学界至今还没发现过的疾病呢,你到时候可就是第一人,载入史册的那种!” 江检盯她的眼睛,黎梦妧就配合的眨眨。 “哦,我没兴趣。” 她不说实话。 江检手握上鼠标:“出门右拐有电梯,黎小姐慢走。我还有工作。” 黎梦妧:“……” 她能怎么说,总不能说她是被逼婚逃出来的嘛。 “等等!” 黎梦妧捏了捏包包的带子,很认真的说:“那我说我被追杀了需要一个地方避避难你信吗?” 江检复又抬眼看她:“你觉得我像傻子吗?” “……” 不像,所以他是不信了。 黎梦妧从看诊椅子上起身,见她慢吞吞的,江检已经走向落地衣架边拿起白大褂套上,修长的手指一颗颗将扣子扣上,黎梦妧不死心转过身倒着走向门口:“我走啦?” 江检:“嗯。” 他长身玉立,站在百叶窗边,眼神都没分给她一丝一毫,黎梦妧就知道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是多么有病。 谁会莫名其妙收留一个见过几次的人啊。 她不再留恋,转身往门外走,忽然,江检叫住她。 得,还真有。 黎梦妧萎靡不振的样子突然精神了起来,耷拉着的肩背咻地舒展开。 她脸上按捺住那份激动,转身时故作平静地说:“怎么了?” 江检下巴指了指桌上那份金枪鱼帕尼尼:“弄掉了你的煎饼果子,这份,你拿去吃。” “……” 江检第一次知道原来书里说的眼里失去光是这个样子。 黎梦妧嘴角迅速下拉,本来想说句“不!用!”,又觉得身上那点钱也不知道能撑多久,省一点是一点,用力跺着地板过去,抓起桌上印着美国女人的牛气纸袋,重重“哼”了声。 江检:“……” 怎么觉得她想捏皱的不是袋子,是他。 出了医院大门,呼吸着早上八点半的空气,黎梦妧强撑笑意,这一刻十分想偶像剧女主上身得甚至想给自己来一个加油鹿小葵。 她捏着牛皮纸袋在医院大门边上一家便利店门口的长凳上坐下来,拆开包装盒吃掉那个帕尼尼,边吃边望着路边疾驰而过的车辆。啧,怎么不买风情鸡肉那个三明治,这个冷掉吃那金枪鱼怎么吃都有一股子腥味儿,吃了两口她就面露难色,想起在黎家发过的誓,还是强忍着把它吃完了。 将垃圾扔掉,她走进便利店里准备买瓶水顺一顺,店员问她微信还是pay宝,她说:“现金。” 黎梦妧打开包,翻了翻,花容失色。 妈呀,她将杂七杂八的证件移开,翻翻找找,发现钱包不见了! 妈呀,那可是她唯一的流动资金! 好在大清早的便利店人不多,黎梦妧脸肉眼可见的变红,尴尬的说了声:“那个,我忘带钱了,这瓶水就不要了。” 她恨不得长双翅膀飞走。 快速逃离这家店,离得远远的,她闭眼呼出一口郁气。 她活到现在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 而且就因为三!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