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有人拿酒解渴。 拿起面前离手最近的一杯，姜加果闷头大喝了一口。 那蔚蓝液体入口却不如她所想那般冰凉，更似一条滚烫的火龙，从喉咙直接窜进胃里。 这是什么东西，不是说是低度酒吗？ 姜加果低头看了眼酒杯，整个身体顿时火烧火燎起来，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在灯光下仿佛闪着光。 “你没事吧？”察觉到她脸上的变化，程子钦关切地问。 “我没事。”姜加果摆了摆手，这点酒对她来说算不了什么，“这个酒吧怪好的，还能先喝后付，也不拍有人喝断片了不付钱？” 说完她一个仰头，喝尽了杯中的酒。 程子钦看着她，忽然笑了。 许是酒壮人胆，姜加果读懂了他的意思，抢在他前面说：“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总是急着走啊？” 她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睛里，如同星星落入深邃的大海。 程子钦偏过脸，避开了她灼人的视线：“我没问。” “欸！”两三句话功夫，姜加果又喝完了第二杯酒，“既然你没要问，那我有！” “什么？” “马多根本就不知道我喜欢铁线莲！”姜加果振振有词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说起来她就气，要不是他突然来那一出，她也不至于道出她跟马多的关系。 抛出一个要几个人一起来圆的谎，对她而言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 “是吗……” 程子钦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脸上丝毫没有谎话被戳穿的尴尬，反而更加坦然起：“看来你们关系也没那么好。” “我跟他关系好不好，跟你骗没骗我没有关系吧！”姜加果说。 程子钦不置可否，说：“你的唱片室里有一个格子里专门放了一幅很特别的铁线莲油画，我也是猜的而已。” 那幅画……是…… 姜加果“啧”声连连，感叹道：“你的联想力好变态……” 大花瓶果然非人哉！ “……” 微微的醉意升起，姜加果眯起眼睛，对着手机屏幕狂按一通，一口气回了好几个工作信息。 看她一副专注的样子，程子钦忍不住问：“你很喜欢你现在这份工作吗？” 姜加果点点头，又摇摇头，收起手机说：“混口饭吃而已，谈不上喜欢或讨厌。” ——For here（此时此刻） ——AI sittin in a tin can（我坐在船舱中） ——Far above the world（已经远离地球） 听着吧台传来了大卫鲍伊的歌，不知怎么的，姜加果忽然想起了马多之前在她家说的那些话。 “所以你是不准备跟大河音乐续约了吗？”她问。 这话问得直白又突然，程子钦愣了一下，没说话。 “别担心，我自己猜的。”姜加果端起了第三杯酒，“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爽快答应的事不就约等于拒绝吗？” 程子钦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道：“是马多跟你说的吗？” “没有。”姜加果笑嘻嘻摇了摇杯子，“他只是怕我带坏你。” 程子钦皱了眉，“什么叫带坏我？” “所以你真的没打算续约？”姜加果也问非所答。 没有回答的回答就是回答。 大家都没猜错，这就是程子钦对续约这件事的态度。 早前组里就有不少人暗地里讨论过Fiht5或将解散的事。 姜加果虽然从不参与，但她也从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空穴来风。 或许，马多的担忧或许早就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既定现实。 只是她没有想过，程子钦的话还有下一句。 “续不续约的，不重要。”他说。 “那也是。”姜加果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你长那么帅，去哪个公司都有得发展……” “不。”程子钦打断了她的话。 他的双眉淡若星辰，表情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声音平静到了极点，像是一股冷风呼啸着刮过姜加果的耳畔。 “是我准备隐退了。” 她听见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