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一阵阵寒意从脚下直涌向全身,过了一会才能张嘴说出话来:“好好好,关了好……卡尔他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我非常抱歉!是霍拉布钦在展示实力,是我考虑不周了……” 伯德女士听见她这段有些混乱的回答,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你,谁知道那位霍拉布钦先生居然会和我们这些小人物过不去呢。” 霍拉布钦收购的巴甲豪门科林蒂安俱乐部就位于圣保罗州,和奥伊斯顿的这家小足球学校多少也有些交集,甚至上周才接待过科林蒂安的球探,没想到今天居然就直接动手了。 想来他是查清了足球学校完全是孟箴这边的私人关系,与门德斯无涉,所以才敢从这里入手威胁孟箴退出南美。 孟箴在房间里踱了几圈,脑海里还是乱乱的,下意识走到窗边,正看见门德斯派来的那位南美负责人冈萨雷斯先生披着大毛巾,头上戴着一个黑泳帽向泳池走,想来又是到了他每天雷打不动游泳的时间了。 要不要把霍拉布钦袭击足球学校的事告诉冈萨雷斯? 告诉他似乎也没什么用,而且他得知袭击事件的时间说不定会比孟箴更早;但不告诉他也不好,孟箴手上没什么棋可走了。 先前她联系门德斯,对方借口说自己在欧洲事务繁忙,南美地区完全交给冈萨雷斯决定,继而再打电话就是秘书接通,温和但却不容置疑地说“老板现在很忙,请您稍等”。 夜色渐深,酒店的灯从一簇簇风铃木里慢慢亮起来,金色的光照在孟箴脸上,她才意识到自己在窗前呆滞了半个多小时。 奥伊斯顿躺在圣保罗医院,她是必须要过去的,因为这是和孟箴合作才被袭击受的伤,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是孟箴已经开始连线把几个天才球员送到足球学校,签了学员合同,这次遇袭不知道是否会动摇他们的态度,也必须要孟箴本人赶往圣保罗稳住局势。 格雷科得知她要去圣保罗,极力劝阻:“现在拉奇莫夫还在英国,没有人保护你,你怎么能离开里约热内卢呢?那个霍拉布钦单是对付奥伊斯顿先生他们就能派出□□,要是你过去……” 他的语气很焦躁:“就算从理智的角度想你也不能去,如果霍拉布钦能直接控制你的人身自由,他还用和你搞那么多复杂的斗法吗?上次在萨格勒布的经历,如果不是安东临时倒向我们这边,该有多危险!” 孟箴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想了想讲了个中文冷笑话:“都是姓霍的,霍拉布钦确实比霍瓦特厉害。”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试着转开话题,“安杰罗,现在意大利时间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给我打电话?” 格雷科笑不出来。他只觉得自己嗓子里好像塞着什么东西,硬硬地仿佛在切割他,良久才说:“至少也等安东回来,等他从英国回来,到巴西之后你再行动好吗?我……很担心你!” 孟箴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应的这一句话,嘴唇一张一合之余瞥到冈萨雷斯披着换了颜色的毛巾从泳池出来。 格雷科的情绪似乎也只失控了一瞬间,继而他尽量冷静地对孟箴说:“或者你可以和门德斯先生手下的人一起去……这样你们在圣保罗应该会更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