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反抗,只是执着的持续着手臂想要划下的动作。 “乖,松手,阿梨,乖。”他按下心中的惊惧,温柔的诱哄着,想要夺走阿梨手中攥的紧紧的碎瓷片。 可他一碰到阿梨的手对方就攥的更用力,降谷零连忙停止了动作,不敢强行用力气和她对抗。好在过了一会儿,可能是力气用完了,也可能是意识到没办法成功,降谷零能感觉到对方抵抗的力量越来越小。 这次他没有遭到任何反抗,阿梨顺从的顺着他的力道摊开被碎片割破的鲜血淋漓的手掌,任由他拿走了瓷片。 降谷零来不及多想,把瓷片丢的远远的之后将阿梨抱了起来,放在了远离满地狼藉的沙发上。降谷零试探着松开了她,阿梨果然也没有再次捡起碎片继续割喉的意思,手臂自然垂落了下来,鲜血划过手指一滴滴落向了地面。 像是失去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样,阿梨再次回到了之前的状态,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木头人一样,任由脖颈,脚底,还有手上的伤口不断地涌出鲜血。 降谷零自然是有提前准备一些伤药的,只是被他放在了别处。只是现下他是绝不敢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的,一个不好他回来可能看到的就是阿梨的尸体。 但是不治疗也不行。降谷零试探着用柔软的床单暂时束缚住了阿梨的身体,让她无法行动。果然没有受到任何抵抗。她微低着头,视线始终固定在一个方向,任由对方摆弄。 降谷零很快将药和绷带取了过来,她依旧坐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上各处伤口流出的鲜血已然将她身上的衣服和附近的地面弄得乱七八糟。 降谷零处理好她脖颈和手心的伤口后,握住她的脚踝准备治疗她脚上的伤。每挑出一小块伤口里的小碎片时,手掌都能感觉到肌肉在细微的抽搐;他又气又无奈,只能动作温柔的尽快处理完伤口。阿梨是有痛感的,但是从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实在是看不出来,从开始处理伤口到结束,她连睫毛的颤抖都不曾有过,像是个只有人类身体的空壳。 接下来的数日,阿梨还是一开始的样子,像个人偶一样只是沉寂的坐在那里,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只有在看到刀具之类的利刃时又出现了与刚醒来时相似的危险举动,不过都被一直关注她一举一动的降谷零第一时间拦了下来。 他不愿意多想阿梨一次又一次试图寻死背后代表的意义,只是每一次都及时阻挡下来。无论如何,他要她活着。 发现‘愿力’这个东西也算是一个意外,降谷零在一次带着阿梨转移的时候,可能被人误会成了身患重病的妻子和不离不弃的丈夫,那时降谷零亲眼看到一点细碎的,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金色光芒从那个路人身上散出,一点一点飘落在了阿梨身上,随后溃散。而阿梨,降谷零绝不会看错,她第一次转动眼睛,似乎是看了一眼那个方向。 哪怕她的动作短暂的几乎不存在,但降谷零想他大概找到了一些能够让阿梨醒来的方法。‘共相世界’无法预知阿梨的未来,她的过去也被不知名的力量隐藏,更何况降谷零已经将‘共相世界’从体内剥离,自然无法再用替身轻松的得知情报。 但这也无所谓,作为‘普通人’的降谷零自然有他的办法。在经过一系列认证之后,他确认了这种金色的,他称之为‘愿力’的东西,是由人类的愿望产生,与咒力相反,是温柔,祈祷,祝福。 这种力量太具有针对性,降谷零又是绝不可能拿阿梨冒险的,如此,只能暂时使用保守一些的手段,他小心地挑选了这个治安极好,民风淳朴的村庄,在调查了村里所有人的祖孙十八代之后谨慎地选择了几个人接触。降谷零不知道谎言得来的愿力是否会有影响,只能半掩半藏的制造一些‘误解’来让其他人自行意会两人的故事。 如此到现在,倒也有些成效。阿梨目前自毁的频率越来越低,但降谷零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明天再出去转一圈,如果还是没有进展就换下一个地方吧。”降谷零举着勺子将食物一口一口喂给阿梨,时不时用纸巾轻轻擦拭嘴边不小心沾到的残渣。 阿梨在正常的时候,基本上是任由摆弄的。喂了两次饭之后就会自然的在食物递到嘴边时张嘴,这也让降谷零松了一大口气:他生怕阿梨求死的行为会导致她不吃不喝。 如此看来,阿梨自毁的行为更像是在触及某种条件后会自动触发的动作,虽然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但只要足够小心,还是可以避免的。毕竟每次自毁时阿梨的动作都又快又狠,即便降谷零及时也无法完全避免她的受伤。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呀。”喂完饭,降谷零将碗勺放在一边,伸手摸了摸阿梨的脸。冰凉的,没有一点活人的温度。他眼眶微颤,还是微笑着弯腰在阿梨脸颊上烙下一吻。 “明天我们去哪呢,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