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找上门来,只是为了解释上岛裕二遗体暂不归还的事情。 虽然这已经足够让身为秘书的物久纱织心惊胆战了:“诶?为、为什么?” “因为证物遭到破坏(当夜粉碎),案件事实清楚前不能结案。这个也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敬请谅解。”警员也是满脸的为难。 事实上,尸检报告得到了新的情况,具体的他们也不能对外透露。 “给老子滚!”上岛左岩哪里能等他们把话说完,手边能抓到的东西都往他们身上扔。不仅双眉倒竖,连头上稻草一样的头发几乎也竖了起来。 的确,几天下来,他的粉色头发因为无心护理的粗糙显得更像稻草了。本该操办葬礼的事,但父亲那边意外地把消息压了下来,甚至都没有通知本家他弟弟的死讯。他这段时间无事可做,唯一的工作便是思考怎么能把“害死弟弟的仇人”都给弄死。 秘书物久纱织吓得够呛,连连道歉加战战兢兢关门赶人。 要知道,少爷连抢来的手机都举起来要扔了,且不说砸到警员怎么办,要是被警员看到了可就麻烦了。 上岛左岩见到她这副手忙脚乱的样子又给气笑了:“你也滚,少给老子丢人!” 物久纱织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刚捡的杂七杂八的文件,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落泪:“真的吗?您允许我下班回家了吗……?” “……你说呢?”上岛左岩不答反问,抬腿踢向脚边金丝梨木文件柜。 文件柜扑通一声轰然倒塌。 五十嘉会的手术还算顺利,靖子与寺本加尔一起被告知,接下来只要他及时苏醒过来就能脱离危险。 靖子守了一会,起身想去接两杯水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寺本突然开口了。 “山下小姐,我一直在犹豫。” 是疏离且郑重的语气。 这个架势,是要给她发好人卡吗?靖子在心里打趣,她可没跟人告白那心。 “先前的那些事,不是想要你插手才说的。事实上,我希望你能早点从上岛家的牵扯脱身而出。”寺本加尔抬起头。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眨了一下,靖子注意到他那对长得女生们都要嫉妒的,小扇子一样的长睫毛也跟着颤了颤。 她又忍不住想,那么多假患者天天来抢号是有道理的,都怪这厮长这么妖孽,严重影响公共就医秩序,还耽误他自己救死扶伤。要不是她见多识广,早个十次循环遇上这样的估计也要跟着动歪心思。 “……希望你能帮我保守这些秘密,算是我的请求。” 靖子恢复神智的时候,就听见对方这样结尾。 “大意我已经了解了。”她略敷衍地接过话头,没有给出寺本正在等的确定答复。 寺本加尔望着她的眼神里写着探究与不解。 “不过先前我说过的吧——托我办事价格很高的,况且我也未必会接受。”靖子耸耸肩膀,“建议你趁我现在头晕眼花分不清哪一层想法才是‘请求’的时候,好好利用我。” 明明是敷衍的态度,却让人听出一种莫名的安心来。 寺本没有说话,理智告诉他已经牵扯这名陌生小姐够多了,可心里却隐隐感觉,面前的这位女性,并不简单。 这并不仅是因为她出现在他的梦里。 靖子也没等寺本再说什么,直接推开门出去,却跟人撞了正着。 花田樱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她在病房门外,一直没敢进去,一走神就见到了靖子,意识到要跑的时候,没跑几步就已经被抓住了胳膊。 靖子困惑地抓住这个高中女生。 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想下毒手吗?不,似乎不是。 “你是来看五十同学的,对吗?”她把花田樱拉到一个僻静角落后,这样问道。 听到问话,花田樱显先是一怔,随即徒劳地用手挡住脸:“他,还好吗?” 靖子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女生身上的制服早就在为主人大声喊冤:“樱小姐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地探望嘉会先生呢?好气啊!” 她的茶色发带解释了:“你是笨蛋吗?樱小姐要在大人面前装不认识嘉会先生啊!” 制服:“我不管!人类的事,我搞不懂!” 发带:“所以说你就是个笨蛋!” …… 不光是他们搞不懂,靖子也搞不懂。 不过她知道花田樱的来由后,还是松开了拉住女生的手:“手术还OK,要看接下来的观察结果。” 但她还是使了坏,故意夸张地说:“要知道伤到头是很严重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