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惊,对面的寺本以为她不喜欢,主动解释起来。 “我很喜欢,超级喜欢,”靖子打断他的话,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谢谢你!” 在生日即将过去的倒数几个小时里,还能吃到长寿面,有人为她庆祝,真是太奇怪了。但是她有几百次,都不曾有这样“奇怪”的经历了。 “……小事一桩。”寺本不自然地微微低下头。 天知道,对面的他“预知梦”里的患者为什么会感动得双眼水汪汪的。只是一碗面,而已。 当然,尽管两人一同出来用餐透气,已然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始终在他们各自心里如阴云挥之不去,如影随形。 “我决定了。”回去的电梯里,靖子主动拍拍寺本的肩膀:“既然你都请我吃饭了,那之前坑我的事就一笔勾销好了。” “你都知道?”惊讶大过被当小弟拍的不爽,寺本不由皱起眉头。 靖子不置可否。 “……你还知道什么?”他不由得产生了更加不妙的联想。 靖子也没有吓唬他,实话实说:“差不多也就是知道你和那个受伤的孩子早就认识的程度吧。” 寺本按下自己心中的震动:“你是怎么知道的……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直觉,”靖子随便找到一个借口,“我直觉你……正在为怎么帮助那个孩子而烦恼。” 她这话一说出,寺本加尔高兴也不是,不高兴也不是,只能心情复杂地盯着她。 高兴的是这不过是山下靖子的猜测,高兴不起来的是刚才自己的反应已经侧面印证了她的猜测。真是一遇到她,各种计划都乱了套。 不过,就算没有她,早在上川美惠遇害时,他就知道自己束手无策了。 “我反正不会跟上岛左岩这么算了的。” 靖子看出他的动摇,抓住机会循循善诱:“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先前我也没有妨碍过你们,当然如果能够情报共享的话我说不定还能帮上你们的忙呢。” 她默默在心里想,都怪寺本擅自做主给她过生日,搞得她装作不知道这个闲事都有点厚脸皮了。 寺本扶住自己额头,无奈坦白:“你应该知道我姓寺本。” 靖子嗯一声,表示理解。寺本家族应该都在东京活动。 “我搬来这里时,那孩子正好也申请了转学回来,他的母亲拜托我照顾他。”寺本说到这瞥她一眼,自嘲地扯扯嘴角,“显然我没有做到。” “……转学回来?”靖子听到了这个关键词。 寺本没有否认,神情恢复了冷静。 “正是因为上岛家族的驱逐,五十嘉会改名换姓随母亲搬到了东京。” 后来的事靖子也能连起来,那孩子好不容易得到了另一个家族的庇护,竟然又找机会跟着寺本回来了。难怪要装不认识,寺本应该也很头疼,如果他明着参与进来,有可能上升成为两个家族的矛盾……不过现在看上岛左岩的态度也没好到哪去就是了。 都到了被驱逐的程度,应该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过寺本看起来没有什么要说的想法。 “我知道了。”靖子还是认真起来。 在寺本的注视下,她正色表示:“如果以上这些都成立,那么五十嘉会应该知道上岛左岩的什么把柄才对。”对她来说,这就够了。 寺本微微挑眉。 “具体的就由那孩子自己告诉我,”靖子淡淡地耸耸肩膀,“至于证据,我会找到的。” 就在这时,手术室上方提示灯由红转绿——五十嘉会手术结束。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寺本加尔与五十嘉会尽力保持的秘密,已经被上岛左岩先一步调查了出来。 “好啊,真是好啊,”上岛左岩近乎癫狂地拍着桌子,又哭又笑,“合着一起对付我来了啊!” 秘书物久纱织看到自己少爷这幅样子,感觉自己就要神经衰弱了。 她也看到了那个叫五十嘉会的高中生几年前的照片,但是完全无法跟少爷得出相似的结论。只不过是张全家福而已啊,莫非少爷同那家人有什么渊源? 事实上,少爷的父亲今天也来过这里。 她以为会听见一些相互安慰的话语,但上岛家的老爷似乎很快就接受了丧子之痛,只是过来问了些奇奇怪怪,完全无关紧要的话。诸如“听说京都报社的人来造访了是真的吗”“他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之类的,压根没过问裕二少爷的死因,还有葬礼的问题。 当然她也能看得出来,老爷很爱少爷,凡事由着少爷性子来的,否则走之前不会叮嘱一句:“随便你怎么报复,别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