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得并不快,就连画善都忍不住感叹:“我们好久都没有出来春游过了!” 书情:“陆姑娘身上还有伤,不适宜快马加鞭。” “真羡慕公子和陆姑娘!”画善望向一旁的马车,如果她也有这样的爱情,有这样一个人爱她,关心她,该有多好。这么想的时候,她不自觉地看向了棋睿,却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回过神来的她连忙移开眼睛,偷偷地看了看酒悟,他正喝着随身带的酒,并没有发现有两道目光在注视着他。 为什么是两道目光呢? 一道来自画善,另一道嘛,却是来自棋睿。棋睿见她偷偷地看着酒悟,有些不解,他确定她是有几分喜欢自己的,可是她却总躲着他。现在她偷偷看别人,是为什么? 画善的目光又转移到棋睿身上,却发现他正看着酒悟,那眼神有些“含情脉脉”,果然呐,她喜欢上一个永远都不会喜欢自己的人。她一下子便落寞起来,收回目光的她脑袋低垂,也没了“春游”的兴致了。 他们几个人平时就数画善嘴巴不停,平日里话很多,她这不说话吧,马车外却安静下来了。 但安静的不止是他们,还有马车内的陆清雪与安落尘。 从苗疆离开后,他们始终坐在马车里,却一句话都没有说。陆清雪不说,是因为她没脸面对他。安落尘不说话,则是他看得出来,她兴致不高又不想说话。 临近晌午,马车内终于有了说话的声音:“阿雪,你想吃点什么?” “什么都好。” 安落尘掀开马车的帘子,对外面说:“待会到前面的镇子吃点清淡的东西。” 马车内再次恢复了沉寂。 很快,他们便到了一个小镇子上,找了一家清淡的地方用起了午餐。 几人围坐在一起,本应该是热热闹闹的,今天却反常地安静。 画善埋头吃饭,偶尔夹起面前的菜,身边的诗韵不由得奇怪:“你不是最喜欢吃清蒸鲈鱼吗?怎么都不见你吃?” “今天不想吃了。”画善捧起碗就大口大口地吃着。 江逸秋却向陆清雪夹着菜:“大小姐请,听说这都是本地有名的菜肴,大小姐可要多吃些。” 陆清雪点头,但她还是说:“阿秋,莫要叫我‘大小姐’了,我与陆家,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她说的很平淡,就像是在说昨天吃了什么菜一样。 安落尘却面色沉重地看着她,有些担心她。但他没问为什么,其他人也不便多问。只有画善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一直埋头吃着饭。 意识到饭桌上的低气压,陆清雪笑了笑,用轻松的语气问起:“阿尘,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八君子几人都是因为江湖上的恩恩怨怨弄得家破人亡,偶然遇见,便成为了朋友,他们互相帮助,也一起报仇,但他们却都放弃了原来的名字,也是想要重新开始。 讲完所有人的故事后,饭也吃完了,几人稍作停留,便再次出发了。倒是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只是远离苗疆,远离金陵,走到哪算哪。 马车内,安落尘再也忍不住问她:“阿雪,我没有听你的再次去苗疆,你是不是生我气?”像是一个委屈的孩子,好像他并没有做错,但又好像他做错了。 陆清雪连忙摇头:“不是的,我从来就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不想连累你。我对不起你……我……”她很想说明一切真相,很想告诉他,她知道安氏灭门的真相,她知道凶手是谁,如果他因此恨她,想要杀了她,她也可以把命给他!可是她怕,她怕告诉他真相,他会接受不了,怕他去报仇。她知道,就算他们合力杀到金陵,也不一定会杀掉陆修远。而且陆修远已经知道他就是安氏遗孤,她又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告诉他,让他去送死呢? “不要说对不起。”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阿雪,我只想你平平安安的。我打听到陆凝的消息了,她被云家的人带去了西域,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找她。” 但陆清雪却摇了摇头:“不用了。” “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找她吗?” “如今东瀛人为祸中原,她在西域,才比较安全吧。” 说到这里,安落尘眸色一暗,神情复杂。“阿雪,你身上的毒,是‘不赦’吧。”第一次见到时,他有些怀疑,但又不敢相信会是陆凝下的毒。可现在提起陆凝,她很不对劲。“这个毒,当真是她下的吗?你明明知道解药的配方,为什么……不为自己解毒?” 她喉间苦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在苗疆见到你,你内伤严重,也是她做的吗?”说到这里,安落尘眼睛也红了起来。“她,怎么能这么对你……”他当然有恨,从小他便羡慕陆凝能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