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你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吗?”说着,陆凝便抬起另外一只手,运力于手心,一掌打在陆清雪的心口。 心脏猛然的剧痛让陆清雪喘不过起来,就好像心脏破碎,筋脉尽断,嘴角的鲜血溢出,流在了陆凝掐她脖子的手上。 仿佛被烫到一般,陆凝松开了她的脖子,陆清雪身子一软,在她面前缓缓坠下,陆凝的目光随着她的身影下移,陆清雪跌跪在地上,一手捂着心口,痛苦地连咳几声,口中的鲜血喷溅在陆凝的衣服上,将她的衣服给弄脏了。 陆凝低头看着她这个样子,鼻子陡然一酸,眼睛也跟着红了起来。 陆清雪缓缓抬起颤抖的手,艰难地抓住她的衣角,她又缓缓地抬起头来,脸色惨白,眼睛通红,泪流满面,满心愧疚地望着她最爱的妹妹,嘴角翕动:“……对,不起……我……将你的,衣服……弄……脏了……” 一句话,差点让陆凝破防,几乎就要控制不住决堤的泪水,她的手紧紧攥着衣服,手心里全是冷汗。 “小凝儿……我,说过……只要,我有,只要……你要……哪怕是我的……命……我也会……给,你……我的命,你,你尽管拿去……咳咳……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跟他们去……西域……” 陆凝冷哼一声,对视着她痛苦的眼神:“我凭什么要听你的?我去哪里,与你何干?还有,你想这么容易地死,可我偏不让你顺心!你让我如此痛苦,如此痛恨一个人,你也休想好过!”她从怀里取出一粒绿色的小药丸,丢在地上,落到陆清雪身前。“有胆量,你便吃了它。” 陆清雪低下头,泪眼朦胧地看到了地上的那粒药丸,颤抖的双手却珍视般地捡起它,将其捧在手心,毫不犹豫地送进了口中。 陆凝喉间微动,将手放在了身后,紧紧地握着。 然而陆清雪却又抓住她的衣角,哀求着她:“小,小凝儿……那你,可不可以……不,不要去……西,西域……云家之人,并非……善类……” 云离眉头紧锁,一手握拳,想要立时了结她的性命。 “我曾经也万分信赖你,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欺瞒了我整整十一年,我娘就惨死在你面前,可结果你呢?你懦弱地躲了起来,你逃避一般地离开了陆家,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报仇!”陆凝的心像是被撕开了一般。“也对,他们是你爹娘,你怎么可能动手?就算你讨厌陆修远,你也一直都承认,他那样的刽子手,是你的父亲,你身上,流的是他的血!” 陆清雪想说些什么,但脖子左侧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呃,唔,啊”这种声音。 脖子左侧出现暗紫色的纹路,它像是树的根脉一样,却反向生长,向她的脸部蔓延,一直到颧骨的位置。 陆清雪痛苦地用手捂着脖子左侧纹路的地方,疼地倒在了地上,面色涨的通红,几乎无法呼吸,仿佛有无数根针刺在她的动脉上,接着,又好像被什么东西搅动,让她痛苦不已。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大约四年前,陆凝不过十四岁,她们还在咏月谷的时候,一次与安落尘和沐言风出来游玩,遇见了一个杀人放火的恶徒,他们很快便将他擒住,不过陆凝却掏出了一粒绿色的药丸,喂到了他嘴中。不久,那人便如她现在这般痛苦倒地,脖子上的暗纹蔓延到脸上,那人痛苦不已。 “此毒我称之为‘不赦’,就是对付你这种十恶不赦,不可宽恕之人的!”陆凝对自己的毒药很是满意。 当时的陆清雪也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妹妹竟然炼制出了毒药。她学医术,理应治病救人,而非下毒害人,哪怕对方做了坏事,要下毒也是她来下,她的妹妹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她的手上不该沾染鲜血,而且,那时的陆凝才不过十四岁!居然炼制出了毒药,那以后她会不会经常如此?所以那次陆清雪第一次对她生气。 那时,陆凝不解,也生起气来,沐言风劝她也不听,她还生气地让沐言风和安落尘都走开。 等到只剩下她们姐妹二人之时,陆凝见姐姐一直沉着脸,愧疚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牵动她的衣角:“姐姐,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小凝儿,你可还记得当初你要学医时,先生是如何教导你的?” 陆凝乖乖答道:“先生说,上医治未病之病,中医治将病之病,下医治已病之病。医者仁心,望我莫忘初心。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不该下毒的,也不该去练什么毒药。姐姐,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陆凝还将解药的配方告诉了她,如此诚意,也代表她是真的知错了。 “我不生气了,但是小凝儿你要记得,你的手是用来医人的,下毒这种事,也是该由我来做,我不想你行差踏错,你明白吗?” 她点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