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仍在继续,陆白悄悄走到人群中的落尘身后,将姐姐交代的信悄悄给了他,穆剑与璆鸣倒是没有察觉到,安落尘收下信后,陆白便离开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信,又抬头往左前方看去,只看得到穆剑与璆鸣,人太多了,她又坐着轮椅,他看不到她。 他并没有直接看信,而是将其放在了自己怀中,不久,便轮到他上去比试了。 陆清雪在台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手掌紧紧蹿着,她并不是为他的比试而担心,因为她相信,他的对手伤不了他。她担心的是,他安氏的身份,他在陆家面前的安危。 安落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便收回视线,严肃地看向他的对手。 而陆清雪却注意着他的每一个招式,担心他会不小心使用虚无九式。可她也明明知道,上次他使出虚无九式,是为了保护她。现在擂台上的人没那个实力,不会逼他使出虚无九式的。但不知为何,她就是怕,就是担心。 他们两个之间,隔的是血海深仇,可她明明知道一切,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告诉他真相,也不能帮他报仇,就如她不能帮二娘报仇一般。 她是陆修远的女儿,身上流的是陆家的血,父亲杀的人,只能她来还。所以,她会用一生赔给小凝儿,会用孩子赔给阿尘,可这些,怎么够啊? 她弥补不了的。 永远都弥补不了。 比试结束,毋庸置疑,他赢了,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 她没有高兴,反而更加沉重。 他参加英雄会,是为了她啊。为了帮她减少些对手,为了帮她清除障碍,为了看到她平安。 可她只想他平安,仅此而已。 但是,他又何尝不是呢。 他又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却什么都做不了呢? 见他走下来,黎昊便走向他:“你走错方向了吧?” 安落尘走的方向,是陆清雪的相反处,所以他们只会越来越远。但为了不让她为难,他在远处看着她便好。 见他一言不发,赢了比试也不见多少高兴,黎昊便说起了一件往事:“去年中秋后,你在客栈养伤,有好几个晚上,我都见到她在客栈外偷偷地看你。你作为一个男人,这种事情不应该比她更主动些吗?难不成你还要等着她向你提亲啊?” 她那时担心他的伤,所以经常偷偷过来看他吗? 他们两个,连正大光明的在一起说句话都要避嫌,又如何真正的在一起啊。 黎昊用手肘碰了碰他:“抓紧时间赶快提亲呐!不然等别人捷足先登,你可就没机会了!说不定啊,以后你更见不到她了!” 安落尘低垂着眼睑,她终究是要离开的,和陆凝一起。 英雄会之后,他们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吧? 今日比试结束,安落尘回到了客栈,而诗韵和酒悟也默契地没有打扰他。 他一个人待在房间,从怀中取出那封信,将其拆开,里面是熟悉的字迹:离开金陵,远离陆家,顾好旭儿,保重性命。 十六个字,他便明白了:她的父亲要杀他和旭儿。 所以她今日看他时,总是一副忧心的神情。她在担心他。 安落尘将这封信烧掉,忽然想起黎昊对他说的话,心中便有了主意。 一大清早,陆清雪正在与陆凝吃早饭,陆白却忽然敲门进来,有些惊喜,又有些担心:“姐姐,他来提亲了!”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陆清雪蹙紧了眉头,她不是让他走吗?他怎么没有离开,还过来提亲了? “提亲?”陆凝看了看身旁的姐姐,想要求证这件事是不是她的意愿,但见她一副苦恼的样子,她便明白,这是他的主意。 一行人饭也不吃了,便到了大门口,只见外面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聘礼堆满了门口,而外面也围了许多人。不过却没有媒人,而安落尘带着诗韵和酒悟亲自来提亲。 陆清雪先是一惊,而后便突然明白过来。 他是故意的。 故意这样敲锣打鼓,吸引众多人过来,让城内的人知道,他来提亲了。若是父亲之后再要杀他,可要小心众口铄金了。如此,父亲便不敢对他下手了。 她微微笑了笑,可笑着笑着,又难过起来。 提亲之事,他应该也会有私心吧。他是真的想要求亲,可她却不能答应,也不能和他在一起。就算她没有和陆凝离开,没有妹妹,她也没办法和他在一起。灭门之仇,难以饶恕。 她不会原谅父亲,更不会原谅身上流有他血脉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