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的天空下,飞着一只风筝,这“鸳鸯”飞得很高很高,鸟儿在它下面经过。 风筝的另一端,薛疏雨将风筝线握在手中,她像个孩子一般快乐。冷一望着她甜甜的笑容,脸上也带着笑。 阳光很好,还有点热,薛疏雨拿着风筝跑过去找冷一,额上渗着一层密汗,但心情舒畅,满心喜悦。 冷一伸出手,用袖子轻轻擦着她额头的汗,她望着他认真的样子,这样恬静舒适的感觉,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仿佛遇见他以后,她的生活中便多了许多的乐趣。 冷一无意间对上她的眼眸,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这样纯真无邪的目光像星辰一般好看。 他意识到自己的无礼,干咳了一声,便移开目光,帮她擦好了汗水便后退了一步。“那个,你还会再去雷家吗?”他还从未好好地问过她这个问题。 薛疏雨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冷一眉头一皱,他原以为这联姻之事已经算是过去了,看来哪天还是要好好问问雪儿,看她怎么说。 陆家客房。 女子昏迷地躺在床上,脸上妆容被洗去之后,模样清秀,皮肤白皙,也是美人一个,却有些憔悴。 陆凝帮她把着脉,又伸手拨开她的眼睛看了看。 陆清雪坐在一边。“她怎么样?” 陆凝颦蹙着脸:“精神受创,思虑郁结,屈无所伸,怒无所泄,气有所逆,迷其心窍。应是失心疯无疑。患病时日少说有五年。不过,她被人医过,虽未能痊愈,不过也得到了缓解。但若想痊愈,还需调理很长时间。” 阴沉的夜晚吹着风,树影落在破旧的窗户上。 一个年轻貌美的夫人解着衣带,准备入睡。窗户忽然被吹开,她抬起头,只见房间中多了一名陌生男子:仪表堂堂,清朗如玉山,光彩照人。 女子虽然惊讶,却并不害怕,解开一点的衣服露出香粉玉肩。“少侠是?” “朗玉。” 果然是人如其名。女人笑吟吟地走过去,纤纤玉指抚摸在他的胸口。 朗玉无动于衷,神情淡漠:“我观察了你许久。” “少侠这话,让奴家如何回答呢?”女人依然嬉笑着,脑袋却靠在他的肩头。 “你夫君在外,但你在家中,却与很多男人在一起。” “只要有钱,奴家也可以是少侠的。”玉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 “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韧,便作旦夕间!”朗玉一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眸子冰冷,和他清朗的外表截然不同,那眼中是怨,也是恨。“薄情寡义,不知廉耻。”他虽平淡的说着,但一只蛊虫却从他袖中爬出,跑进她的口中。 暗沉的月亮躲进云层。 朗玉松开手,女人的身体便滑下去,她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着,皮肤生疮。 他冷眼看着,没有一丝恻隐之心。 女人身上的肉快速地烂掉,她痛苦地叫着,但声音嘶哑而又微弱,旁人是听不到的。溃烂的肉爬着一条条的小虫子,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喉咙里爬着肉嘟嘟的虫子,慢慢地蠕动着,她想要将那恶心的虫子咳出来,虫子长长的钻出她的嘴巴,可虫子太长,从她的喉咙里一直垂到了下巴。她用手扯着嘴巴里的虫子,她一直拉着,扯着,可它似乎没有尽头,软软的身体上带着血。 朗玉就静静地看着,也不觉得恶心,似乎早已习惯。 女人看着嘴巴里的“虫子”,突然吓了一跳,那哪里是虫子?分明就是肠子!她吓得半死,肠子就一直搭在她的眼前。 朗玉阴邪地笑着:“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便该如此!”眼中凶光犹如地狱恶鬼。 女人爬起来,四处找着什么东西,肠子从她的嘴巴里垂在胸前,她一边慌张地走着,肠子一边晃着。 终于,她找到一把剪刀,满是烂肉的手颤抖着,她抓着剪刀,狠狠捅向自己的脖子,鲜血喷涌而出,她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嘴巴张着,肠子还在喉咙中卡着。 “以为自杀,便能解脱了吗?”他袖管中一根玉笛掉出,他拿在手中,放在嘴边,轻轻吹着。 “尸体”却爬了起来,她跑到了厨房,拿起菜刀,一寸一寸地砍在自己的身上,烂肉一点点地飞溅而出,掉在地上。 阴风阵阵,树枝拍打着窗户,笛声缓缓消失,卧室已然无人,只有一滩血迹。 然而厨房之内,遍地肉块,血肉模糊,身体躯干,没有完整的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