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房檐流下来,像是一条银线,地上的水越来越多。 鬼宿飞过去,背对南交站立不动,雨水冲刷着剑刃上的血。身后,南交同样站立不动,树叶夹杂在雨水中被打在地上,伞柄掉落,头颅滚落在一旁,她的身体方然倒地。 鬼宿眉头深锁,面巾嘴部之处有血溢出,他身子一软,剑撑于地,半跪下来,额上冷汗滑落下来。 木门打开,一束光照了出去。鬼宿突然觉得有些刺眼,眼睛微睁,视线渐渐清晰。 陆清雪强撑着,陆凝扶着她走到门口。“多谢……相救!” 鬼宿缓缓起身,将佩剑收回了鞘中,却道:“并非为你,而是夺位!” “进来疗伤?” “不必了。”鬼宿转身便走。 陆清雪想要追上去,但奈何内伤严重,伤病还复发着,便昏迷过去。 鬼宿离开破庙,行至一炷香后,五星信使已在此等候。 “恭迎新任堂主!”五星信使颔首,右拳放于心口。“堂主得势,小人也跟着沾光了。”他跟着的杀手得势成为堂主,他自然也不是普通的五星信使了,而是朱雀堂主专属信使——四方信使。至于原来朱雀堂主南交的信使,则又成为新的五星信使,跟随新的杀手。他拿出一瓶上好的金疮药来。 鬼宿接过金疮药。“替我多谢阁主告知我此事。” “堂主还是亲自去谢吧。”他却又道:“小人遇见了一个人。” 雨势渐渐变小,天也跟着亮了起来。 陆清雪醒来,身上已经不冷,就是内伤暂时好不了。 “雪儿,你昨晚究竟怎么了?”冷一还是忍不住问。“莫不是,寒冰掌?” 陆清雪点了点头,又问:“你的伤如何了?” 冷一挥挥手:“就是受了点内伤,休养几日便好。” 有马蹄声传来,几个人再次警惕起来。 沐言风下了马,便跑过来,一推开门,刀剑齐齐指向他。 “阿风?” 冷一见他们都放下了剑,也便放下了刀。 “阿凝!”沐言风惊喜万分。“姐。阿凝找到你了。” “你怎会来此?”陆清雪疑惑。 “我找了阿凝很久,猜想她可能会到岳州,于是我便来了。本来想到城内的,但我途中遇到了一个人。”沐言风说着。 “什么人?” “星宿阁的杀手,鬼宿。”沐言风大约是一个时辰之前遇到的他。看到鬼宿时,沐言风还以为他是要来杀自己的,但他似乎受了伤,而他却指着一个方向:“沿着这条路一直走,有一破庙,你要找的人,便在那里。”沐言风不知鬼宿为何会告诉他,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在找人? 陆清雪听他说着,眉头蹙着,先是救人,接着便指引阿风到此,这个鬼宿,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何要帮他们? 秦喻之带人逃着,唯恐陆家来人。 一辆牛车缓缓而来,驾车的人戴着一定毫不起眼的斗笠,普通农夫装扮,蓄着胡子。 秦喻之看了他一眼,并没在意,带着人继续逃,便与其擦肩而过。 护卫走着,见秦喻之突然停下,以为他要说什么,等候之余,秦喻之毫无动静。有人上前询问,却见秦喻之脖子处一道伤痕,却无血迹渗出,而他却已经死于非命。护卫如惊弓之鸟般警惕起来,亮出兵器,回过头,牛车上的人已消失不见。 身后,一个影子快速飞过,他们回头,一个人影穿梭于人群之中,他们还未发觉,便命丧黄泉。 戴斗笠的人又重新坐在牛车上,身后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却未见一丝血迹。 牛车缓缓而行,经过林间茶铺,有几个江湖上在里面喝茶歇脚,马儿缰绳绑在一旁树上。 几个江湖上有说有笑的,突然听见一声马蹄叫,抬起头,却发现丢了一匹马,却多了一辆牛车。 日落西山,马儿狂奔于林间,没多久,看到一间破庙。 戴斗笠之人下马进入破庙,里面,玉锵昏迷不醒,怀中有特殊的布包裹的东西。 他取下腰间水袋,倒在玉锵的脸上,玉锵这才醒来,看到眼前之人,惊慌之下,连忙恭敬起身,怀中的东西一下子掉在地上。 “人呢?” 玉锵摇了摇头。 一阵风吹来,玉锵抬起头,人已消失不见。他眼神捡起那一包东西,打开,是几封信件,他一一拆开,看了信的内容,最后又看到信件的落款。其中一个,是洛阳顾家。 秦喻之勾结洛阳顾家其实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