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跟着上了车。 车辆慢慢开动,清理出来的路面足够面包车开过。“刚才那地儿,应该出了事故,我瞧见那路边的水泥块都缺一大块,还好些碎玻璃……” 吴月一边听,一边拿出纸巾擦拭这个硬币大小的东西。待擦拭完毕,一个似怀表状的东西露出来了。正反面都有繁复又无规则的花纹,侧边细细密密镶嵌着一圈红色的石头,深邃又迷人,上面应当有一条链子,链子断掉了才掉在这里。 她擦得更仔细了些,发现侧边的这一圈竟然可以转动。她尝试把玩着,拨转一圈,两圈,三圈,“铛”,一声清脆的响声,这个东西弹开了,内里只是一面小镜子。 “这么小的一枚镜子,能有什么用处?”她心里有些发笑。可突然不知怎的,她的心却越跳动越快,越跳越心慌,靠在穿边的她突然晕厥了过去。 一股气旋将她拖拽,她意识沉浸在黑暗中,身体却无法醒来。她大叫,却只能张嘴发不出声响,她想动又无法挪动身体。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可以动弹,却还是被困于此处。 “你现在在此镜中。”黑暗中,一个白色的光缝透了进来。 “你是谁?” “方才那镜子。” “如何出去?” “齿轮一旦转动,便只能向前……镜子已经破碎,无法将你送出。” “那我该怎么办?” “镜子已碎,你即将去往幻境之中。” “那是哪里?” “是困境,是轮回。是荒芜的生命和记忆……”它自顾自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幻境主人能将它修复,待破碎的镜面愈合,自当送你出去。” 光芒一点点消失,眼见不妙她赶忙叫住:“诶诶诶,怎么修复……你还没告诉我啊!” “喵……喵喵喵……”它太疼了,它只会叫。 后厨的小厮猛踢了它一脚,天昏地暗间,生的本能只让它拼命向外逃窜。它的四肢早已没有力气,毛发稀疏,此刻就是一只又瘦又小一只黑不拉几脏兮兮的臭猫。就在这人最后一击棍棒即将猛敲向它之时,它蓄起了全身的力气往厨房窗外跳跃。 然后,还是差了一点点。粗大的擀面杖没击中他的脑袋,却也随着它飞出的窗外,砸向它的后腿。 从她送达到这个世界开始,她已经不知道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三日?五日?记不得了,挨饿的日子异常漫长,偶尔被人打骂,被同类抢食,总是在逃窜。关于那枚镜子它没有心思去想,只能先活下去。 方才没逃开的那一棍,让它摔倒在草地上,后腿拖在地上已经无法行走。鲜血模糊了它的眼睛,她还是睁眼再看了眼四周。厨房的这个男人老是打它,它不喜欢;就算死也不要留在这里。拖着自己瘦骨嶙峋的身体,走啊走,每一步都要花费好大力气。两只后腿已被打断,只靠它前腿的力气,拖着整个身体前行;血迹在这个雨季很快被泥浆掩盖,被雨水冲洗。 它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将在何处耗尽,不停挪动…… 等她再回复意识时是在某个午后。 一小厮正在剪花枝,春季正直修剪枝条。 “你见过小郎君那捡来的猫不?”见一旁的打扫周老三来了,花匠王林有些无聊,便跟他聊聊天。两主人不在家,下人也是轻松自在了些。 “哪一只?”周老三想了好一会儿,“哦,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在门口那只要死的黑猫吗?” “哪是啥黑猫啊。我这两日瞧见了,是只白猫。” “那我竟以为是只丑黑猫,没想到它如此命大,还活下来了。” “不仅活下来了,还活得好好的!你可没见哟。”王林脸露难色,一半心疼一半嫌弃,“这猫病好后,红婶去给帮小郎君洗猫;啧啧啧,天爷耶,整整洗了四桶水才洗出来是个白猫哩。” “那晚我还当它死掉了!”周老三转念又问,“谁给治好的?” “还能有谁?这府上天天能来也都是宋先生了,自然是宋先生给治好的呀。” “宋先生可真厉害,一肚子学问不说,还会医术……” 她听着,心里也想:“宋先生也真是个好人哩!”接着,又钻进它软软的被窝里。偶尔,它也能听到周围人的闲话,好似与它有关。它整日优哉游哉,除了睡就是吃,最好的就是不会饿肚子了,也没有人打它,也没有别的猫狗来抢食。 如今,它安稳地躺在这小郎君的床边,呼呼睡着大觉。他怀里温度和他身体的味道,让它觉得放心和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