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新年迟疑地接过那个小瓶子。 他又看了一眼秦政,发现对方满脸诚意,他才小心地打开了那个白玉瓶的盖子。 萧睿仍然是面无表情地喝着茶,仿佛这件事跟他没有一点儿关系一样。 瓶子里密密地铺着些朱红色的药粉,沈新年凑近轻轻闻了闻。 一股雪山上特有的那种清凛素雅的芬芳丝丝缕缕地飘进了他的鼻子。 沈新年差点儿哭出来,瞬间梦回祁连山啊! 他将药瓶盖好,又抓起秦政的手来找脉。 “那你如今服了多少量?” 他一边观察着秦政的脸色,一边细细地切着脉搏。 已经不再微弱乱蹦了,虽然还有些虚,却已经是恢复到有律可循。 “因为不太清楚毒性,所以一次只给了三分,已服用了五次。” 萧睿喝着茶,口气淡的像白开水一样。 “只这么少?”沈新年满眼惊讶。 怪不得萧睿有富余的古景花来灌他,眼下来看这不仅仅是富余,屋子里人人吃上一圈,这瓶子里的药都用不完。 沈新年的脑子里突然蹦出那只雪豹。 这雪山之王守在身边的东西,难道真的是天赐的宝贝。 放下秦政的手,沈新年看着脸色还有些苍白的秦政:“那今日可又用了?” “还没有。”秦政又微微地咳嗽了两声。 “那正好,今天接着用,直到你彻底好起来为止。” 沈新年瞧着他这个样子,更像是肺部受了感染。 他翻开被子,又查看了一下秦政的腿伤,却是早已经消肿褪色了。 这下他终于放下了心。 突然,林枫和林逸齐刷刷地跪在了地上,把沈新年吓了一跳。 “属下护驾不周,让公子吃了这么大的苦头,请公子降罪责罚!” 闻言,秦政摆了摆手道:“起来吧,这事儿不怪你们,只怪我一意孤行,又劳累了大家去涉险找药救我,实则是考虑欠佳了。” “那片有瘴气的林子,可是你寻到的最佳地点?” 半天都默不作声的萧睿,突然向秦政问道。 “正是,你们可也觉察到了异常之处?”秦政点点头。 “我料那北凉人也是看到了这个地方。” 沈新年听着听着,在那林子里感受到的胸闷气短的感觉又回荡在心头。 “嗯,所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萧睿又倒了一杯茶,慢悠悠地说道:“即是如此,不如你及早回京城吧,歇朝已经结束两天了,豫言喜来信说快顶不住了。” “他这样你让他现在怎么走啊?”沈新年听到这里不乐意了。 这萧睿真是太艮了,只要心里担心谁就把谁往外赶。 他刚想让秦政不要理这个石头,先安心休息。 突然脑子里叮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们是不是想说,那北凉人为了防止乾军进入祁连山从后面偷袭他们,就也派人上山, 然后他们也发现了那片林子?” 秦政和萧睿闻言,同时看向了沈新年。 “你继续说。”秦政抬了抬手。 “如果只是吸入瘴气,或者只是被蛇咬,都不足以致命。”沈新年扶着下巴,在屋里踱着步。 “但是你被蛇咬过之后,就立刻进了那片林子对不对?” 沈新年突然转身,看向秦政。 “对。”秦政苦笑道。 而林枫又站出来:“沈公子!那两片林子相差不过百步,公子进入那片林子也是情理中……” “别慌,我没有怪他不谨慎的意思,我只是在想——” 沈新年安抚过林枫,脑中忽然就想到秦政昏迷的时候说的那句没头没尾的话。 “所以是北凉人在那片林子的外围找了个地方,养了许多和那瘴气相运化的毒蛇!” 话一出口,沈新年自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假如这次秦政没有碰到蛇,仅仅是找到了这片林子。 若是大乾的军队真的也进驻到了那里,那这后果也真的不堪设想。 “小时候随父皇打猎,我就在围场被蛇咬过,所以略懂些祛毒之术。” “那夜被咬的当刻我就服了解毒丸。”秦政回忆着那天的遭遇:“当时确无大碍,是进到那个林子之后,我才感觉到不对劲。”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之前那个样子了。” “所以萧卿